淝水之戰後東晉為什麼沒能乘勝滅掉前秦,或者至少收復西晉失地?

時間 2021-05-08 21:44:50

1樓:喻以流年

淝水之戰後,謝安面臨的局面,其實比戰前要困難。

戰前,東晉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只能唯謝安馬首是瞻,因此雖然局勢凶險,但上下齊心,同仇敵愾,謝安行事起來相當無拘無束。

危機,其實直到戰後才算真正到來:由於功勞太大,朝廷沒有辦法對謝安進行封賞。

也就是傳說中的「功高不賞」。

不要覺得這是封建帝王才有的目光狹隘,就算擱現代企業,這樣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當你所在的企業面臨重大危機,老總束手無策。乙個業務大牛若能橫空出世,解決危機,那麼必然會受到公司上下的一致好評。

但對於老闆來說,業務上的危機解決了,管理上的危機卻來了。這個業務大牛的存在,可能會削弱老闆的權威,可能會聚集起反對老總的勢力,還有可能會到導致另起爐灶轉移公司客戶等等等等。

總之,就是這個人成了老闆管理中的不確定因素。

古往今來,這不過只是人性中的通病。

如今謝安的問題也在於此。

朝廷沒有辦法封賞他,但陳郡謝氏的功業又實在過大,已經遠遠超過其他的士族,在當時士族共和的局面下,顯得太過突兀。

因此,謝安的處境變得特別尷尬

一方面,他深知前秦因大敗而瓦解,這是北伐收復失地的最好機會;

但另一方面,他又很難開這個口,因為一開口所有人都會懷疑,他們陳郡謝氏是想走桓溫的老路,有篡權嫌疑。

而且恰好這時,又發生了另外一件事,讓本來就緊張的政治空氣進一步惡化:桓衝死了。

在桓溫死後的十幾年中,朝廷事實上一直在侵奪桓氏的權力和地位。但桓衝作為桓氏的代言人,始終跟謝安通力合作。在一進一退的平衡之間,兩人形成了良好的互動,不僅沒有造成多大的衝突,反倒在形淝水之戰前,於荊州和揚州之間構建起了穩定的上下游關係。

可如今桓衝死了,這個關係要如何重構,又成了擺在謝安面前繞不過拖不了的難題。

朝廷的普遍意見是,謝玄打贏了淝水之戰,可以因功遷任桓衝留下的荊州、江州刺史。

對此,謝安反對。

原因主要有兩條:首先,自桓溫時代開始,荊州就是桓氏的勢力範圍。如今謝氏如果趁虛而入,那麼勢必會與桓氏產生巨大的糾紛和裂痕——這其實才是朝廷意見背後的真正刻薄所在,挑動桓氏與謝氏內鬥,讓他們兩敗俱傷。

其次,謝安若要北伐,就必須依仗謝玄的北府兵。如今一旦把謝玄調到荊州,北伐大計將一事無成——謝玄的作用,在於北伐,但不難看出,朝中對他猜忌更甚。

因此,在權衡再三後,謝安並沒有採納朝廷的意見,而是繼續讓桓氏家族掌握荊州。

本來,前秦國內大亂,這正是北伐的好時機。但如今,謝安卻被來自於國內的各種反對聲音和勢力絆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放眼朝堂,只有他適合提出北伐的提議,但他一旦真的提出這個提議,又只會招來更大的反對聲浪。

現下他想要做一件事,所面對的阻力,遠比以前要強上百倍千倍。

最終,謝安還是決定北伐,朝廷也同意了他的請求。但不久之後,朝中對陳郡謝氏的質疑聲音卻越來越大,不得以之下,謝安自請出外

執掌了十幾年的朝廷大權, 就這麼拱手讓出。

北伐事宜,被完全交給驍勇善戰的謝玄負責。謝安在渡過長江後,駐紮於廣陵(今揚州),不再北上——前線有謝玄已經足夠,他去了可能也只是礙手礙腳,反倒壞謝玄的事。

謝玄帶領著北府兵,一開始進展得頗為順利,他們甚至一度渡過黃河,收復了自永嘉之亂以來丟失的司州和豫州土地。

但好局面並沒有維持很久,不久後,北伐軍便在直面慕容垂主力時遭遇大敗,北上受阻。

同時,身在廣陵的謝安病重,上書請求回建康養病。

在回建康的路上,當聽說自己的車駕已經進入建康的西州門,謝安聯想到自己壯志不成,功業未就,感慨萬分,他對所親近的人悵然道:

「從前桓溫執政時,我常常擔心不能保全自身。有一天,我忽然夢見自己乘坐桓溫的車駕走了十六裡地,之後看見乙隻白雞停了下來。

乘坐桓溫的車駕,預兆著我將代替他執掌朝政。十六裡,從我執政到今天,剛好十六年。白雞屬酉,如今太歲星在酉,是凶兆,我這一病,只怕是再也起不來了啊!」

回到建康半個月之後,謝安病逝,享年66歲。

此後,謝玄的北伐也遭遇阻力,既因為所面對的敵人太強大,也因為謝安故去後,北府兵再難得到朝廷的支援。

在謝安去世一年後,朝廷認為謝玄出征日久無功,準備停止北伐。謝玄聽到訊息後,上書辭官,朝廷雖然駁回了謝玄的辭呈,但卻命謝玄回駐淮陰,遠離前線。

此後又過了大約半年,謝玄一再請求回朝,不再接觸軍事。一年後,謝玄便在會稽內史的任上病逝,享年46歲。

隨著謝玄去世,淝水之戰的戰果也逐漸消散。謝玄曾經北伐奪回的土地,在後燕強大以後又逐漸失去。東晉的邊疆,依舊回到了之前的淮河沿線。

陳郡謝氏,則從此安然地從權力巔峰退下。

謝安對於權力的淡然,歷來備受推崇。關於這一點,我們並不打算翻案,而是想從另外乙個角度來理解這個現象,也就是其中的必然性。

謝安主動放棄權力,其實是一種必然的選擇。

這樣乙個問題,其實還可以換一種問法:如果謝安不放棄權力,那會怎麼樣?

這個答案其實已經呼之欲出,如果謝安不放棄權力,那麼對謝安的質疑和反對聲一定會越來越大。

尤其嚴重的是,這種聲勢還會自我擴張:一旦它出現了,謝安只要不用退卻來回應質疑,質疑就會變得越來越大。

如果朝野上下都對謝安進行「有罪推定」,認為他會挾淝水之戰之功行篡位之事,那麼謝安就必須證明自己沒有這種心思和目的。

而證明的唯一方法,就只能是放棄權力。

為什麼會這樣?

關鍵,其實在於東晉王朝這個組織。

當陳郡謝氏的體積太大,大到讓東晉這個組織都無法容納,那麼謝安就只能設法削減自己家族的勢力,放棄一些東西,才能使家族重新被這個組織接納。

或者,除非謝氏想要另起灶爐。

謝安當然沒有這種念想,那麼,就只能是自斷經脈,自我閹割了。

基於這樣的考慮,謝安才會拒絕朝廷對謝玄任荊江二州刺史的舉薦;才會放棄朝廷執政的權位,自請出外。甚至在他身後,謝玄也放棄了北伐,乃至於兵權,只求回朝養病。

只是隨著謝玄的去世,陳郡謝氏固然已經完成了向頂級門閥的邁進,但高光時刻也一去不返。

同時隨之而去的,還有謝安和謝玄的功業與夢想。

這是一種必然。

幾十年後,劉裕平定桓玄之亂,面臨的也是同樣問題,只不過,劉裕走了另一條相反的路。

在乙個成熟的組織中,為什麼很難產生出類拔萃的人才,或者蓋世無雙的功業?

通過謝安和謝玄的事例,我們可以從這樣乙個角度去理解:

因為這種人和這種事,事實上都是對這個組織存在合理性的挑戰。

任何組織一旦成形,天然便追求穩定性,這是乙個組織存在最為基本的目標。表現出來的,便是規章制度越來越全面具體,流程越來越完善細密,機構越來越健全龐大。

在這種時候,任何有損於組織穩定的人和事,都會被組織天然排斥,因為這種人和事的出現,意味著規章制度的重新制定,意味著流程的重新界定,意味著機構的打亂重組。

你可以把這看做是組織的惰性,但事實上,這就是組織穩定以後的必然結果。這好似一把雙刃劍,你不可能只追求一邊的刃,而拋棄另一邊的刃。

因此淝水之戰的結果,給兩方帶來的後果是不一樣的。前秦因此而崩潰,但東晉也沒能有效利用好這個機會。

即便淝水之戰的勝利結果是曠古絕今的,即便謝玄和他的北府兵是百戰精兵,但在乙個組織的行為框架內,他們也很難再造成就。

在這種穩定的模式之中,很難輸出武力,很難擴大戰果。同時,也很難把握機會

那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勝,到了最後於東晉而言,其實沒有絲毫作用。這個組織用自身的慣性,消化掉了大勝所帶來的衝擊,讓一切重新回歸於平衡。

敗的人固然敗了,勝的人也並沒有真的勝,而只是回到了老樣子。

回答完畢。

以上,節選自:沒能成功,這是個必然

個人公號:喻以流年

2樓:化作紅

劉裕:「怎麼著題主?當年老子北伐滅姚秦滅南燕好歹也是進了長安的,無視我是吧?」

題主:「劉寄奴你……你你別過來,你不算,你是宋武帝是篡位之君!」

劉裕:「誰告訴你老子是篡位,來來來司馬德文,你告訴他我算篡位嗎?你告訴他你怎麼想的。」

司馬德文:「你大爺的劉裕!你心真狠啊,我當年確實是真心實意把皇位禪讓給你的,畢竟你有再造之功,又有能力,我自知不如,沒想到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對我下了狠手,你...你好歹毒啊!」

劉裕:「題主看見了,他自願讓給我的我不算篡位,再說了我打進長安的時候還是名正言順的晉臣呢!不信你查查時間嘛。」

題主:「哼!司馬昭之心。」

劉裕:「你講不講道理?我給你說北伐,你跟我談篡位,現在我證明了我不是篡位的,你又跟我說思想?」

赫連勃勃:「我看吶,題主說的沒錯,你還是不行,你打進了長安,你守住了嗎?」

劉裕:「你說的輕巧,我當時沒辦法要回去登基稱...順應天命,才留下那麼點人馬。」

赫連勃勃:「別找那客觀原因,你守住了嗎?」

劉裕:「這怎麼能是客觀原因?這...」

赫連勃勃:「你守住了嗎?」

劉裕:「你大爺的...」

謝安:「閉嘴!我來回答題主吧,我們那個時候基本都在想著內鬥呢。」

題主:「內鬥?不是吧您說的也太嚴重了。」

謝安:「嚴重?實際做的事兒跟內鬥有什麼區別,我和孩子們抵抗秦人就夠不容易的,後面那些大家族乙個個都不是善茬可盯著呢,總想著把我們謝家搞下去。」

題主:「您也太誇張了,不可能...」

謝安一把把桓玄拽到他爹跟前:「你問問他兒子幹了什麼?」

桓溫正要張嘴,司馬睿制止了他們,上前抱住題主就嚎啕大哭。

題主嚇得:「怎麼了您這是?」

慕容垂看著哭泣的司馬睿,想起他說的憋屈,心中一酸,也過去安慰他。姚萇看了看一言不發盯著他的苻堅,準備溜走。

3樓:ailei2004

參考《東晉門閥政治》,當時東晉政權內部也不穩定,自保可以,進取難,即使如此,淝水之戰後,東晉軍隊兵鋒也度過黃河抵達鄴城,也算收復了部分失地,但是很快其中一些又丟掉了

4樓:醫美小達人

淝水之戰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那個時候東晉能夠自保已經是盡到最大的能力了,當時的北方的勢力也不僅僅是前秦而已,

所以東晉貴庚到底還是沒有實力乘勝追擊。

不然以我們現在能想到的問題,那個時候他們也一定能想到追擊!

5樓:慕容垂

淝水之戰結束後,東晉冠軍將軍謝玄、龍襄將軍劉牢之,將軍趙統等都有率領大軍北伐,收復襄陽、鄄城、彭城、淮陰,以及西晉故都洛陽,東晉龍襄將軍劉牢之更是率領大軍打到了鄴城,並且在鄴城聯合前秦將軍苻丕打敗了後燕成武帝慕容垂一次。劉牢之的北伐也成為六朝北伐征途最遠的一次,就算是後來「氣吞萬里如虎」的宋武帝劉裕的北伐大軍,也沒有像東晉龍襄將軍劉牢之打的那麼遠,比起南宋名將虞允文在採石之戰的表現來說,東晉將軍謝玄、劉牢之在淝水之戰時的表現,簡直是如同開掛一般了。如果劉牢之在取得小勝後沒有過於驕傲,過分輕敵,才最終被慕容垂打敗的話,那麼以劉牢之當時的實力,他可能會繼續北上,一直打到幷州、冀州、幽州一代,收復關東地區大部分失地的,因為當時北魏道武帝拓跋珪也才剛崛起,所以當時的北魏軍隊能否抵抗住東晉的北府軍,這也是乙個問題的。

另外雖然前秦天王苻堅對東晉發起了一場惡戰,但是當前秦天王苻堅被慕容衝、姚萇等人包圍,被迫從前秦首都長安逃出,跑到了五將山時,東晉揚州刺史謝安仍然打算率領一支軍隊從東晉首都建康城出發,到前秦首都長安救援苻堅的。因為隨後不久,慕容衝就攻破前秦首都長安,所以前秦皇太子苻巨集便是在這時候投奔了正在北上關中的東晉揚州刺史謝安的,同時前秦丞相王猛的孫子王鎮惡,以及前秦青州刺史苻朗也是在同一時期跟隨東晉揚州刺史謝安的軍隊到了東晉的荊州去的。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我覺得當時的東晉已經算是取得不小的戰績了,在中國歷史上所有的南方政權中,除了明太祖朱元璋在元朝末年建立的大吳之外,恐怕沒有哪乙個南方政權在對抗北方政權的大軍時,表現的比東晉更好的了。

至於東晉為什麼沒能夠收復北方全部失地的問題,那只能說,因為第一點是,當時北方仍然強者如林,第二點是東晉的根基本身就在江左,所以東晉士族能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更多的是要保住東晉這個政權存在,這樣他們的特權才存在的,而不是真的為了什麼收復失地這種高大上的目的。實際上因為前秦天王苻堅南下時,已經為東晉孝武帝司馬曜、以及東晉太傅謝安、冠軍將軍謝玄等人都安排好了官職,同時已經入前秦的朱序和張天錫兩個東晉臣子也在前秦朝廷混得不錯,所以其實就算東晉真的滅亡了,這些士族子弟的富貴生活仍然還是可以得到保證的,只不過他們沒辦法對朝廷再產生很大的影響罷了。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謝安、謝玄、桓衝等人當然都只能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了,至於劉牢之趁著北方大亂後進行的北伐戰爭,他恐怕是有想要學習桓溫的心思吧。

其實日後的宋武帝劉裕不就是在吸取劉牢之的失敗教訓後,又多了一分政治智慧型,最終才能走到人生巔峰的嗎?

其實我一直覺得前秦的整體實力是不如後趙的,前秦雖然有八十萬大軍,但是這支軍隊的凝聚力是遠不及東晉北軍的,更何況當前秦丞相王猛去世後,苻堅的表現也越來越接近乙個昏君了。相比之下,後趙的底子絕對比前秦要好得多。如果後趙明帝石勒能夠多活幾年,並且也組織八十萬大軍,聯合成漢文帝李壽的力量攻打東晉首都建康城的話,那麼東晉士族恐怕就很難頂得住了吧。

實際上在後趙首都鄴城大亂後,東晉朝廷也有過幾次北伐,然而除了謝尚和戴施用計騙回了傳國玉璽外,如褚裒,以及更早之前的庾亮北伐,都是慘敗而歸的,可以說在後趙的內亂中,東晉朝廷不僅基本沒有佔便宜,前燕景昭帝慕容俊和前涼皇帝張祚還先後掙脫東晉而自立,說到底還是後趙明帝石勒的繼承人太差勁了,不然的話前涼、成漢、東晉、前燕、代國這些政權想要抵抗住後趙的攻擊,恐怕會非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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