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樓:令貳貳壹
橫是木黃相覆(組合),射覆就是猜謎,木黃是謎面,謎底不能出現於謎面,所以不能和黃同音。木是唇音黃是喉音,喉音的主韻是影,影同硬,硬讀eng,heng→heng。
2樓:李溯本 Unancha
「橫」的中古漢語擬音是 wa(只負責有符號能寫出來,不保證真實和讀得順),按規律演變到現代官話應該對應 hueng 的音,但燕語等方言的四呼體系又不允許出現這個音節(韻頭是合口呼,而韻腹是開口呼、齊齒呼用的,不和諧),於是它就發生了以下三種演變:
heng,直接去掉韻頭,例如燕語普通話;
hung,韻頭同化韻腹,例如中古跟「橫」完全同音的生僻字「黌」;
huen,想保留韻頭,但又不想跟 hung 混同,於是只能變成前鼻音跟 huen 混同了,例如青語老派就是這麼讀的,只不過很多人都誤以為是「渾」字了,畢竟在指「蠻橫」「渾蛋」這種意思時,兩個字還是有相通之處的!
順便一說,普通話「翁」讀 weng,可能說明了 y 和 w 確實也應該算聲母,而不只是算零聲母的韻頭,weng 這個音節分析起來,可以認為是 w 聲母、零韻頭,雖然本來是合口呼的特殊形式,但要歸在開口呼也不算錯~~
李溯本黃聖雅
3樓:
吳語應該是//吧,是/h/對應的濁音。
北京話橫 ruang > uang >hung > hong黃 uang > uɑng > huɑng廣州話橫 ruang > uang > wang黃 uang > ung > wng
4樓:
除銳音聲母三等字(如「張」等字)入陽韻以外,上古陽部帶-r-介音(以下統稱二等型)的字入中古庚韻,考慮以下幾組字:
唐-庚涼-京
亡-氓央-英
光-觥當-鐺
行háng-行xíng
與之相對的還有入聲韻裡鐸部入陌韻:
泊-白各-客
這也是後世宕攝無二等的原因,二等都轉入梗攝了。
一些上古押韻例子:
《詩·邶風·二子乘舟》: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
願言思子,中心養養。
《詩·鄭風·將仲子》:
將仲子兮,無逾我牆,無摺我樹桑。
豈敢愛之,畏我諸兄。
《詩·小雅·黃鳥》:
黃鳥黃鳥,無集於桑,無啄我粱。
此邦之人,不可與明。
言旋言歸,復我諸兄。
《詩·小雅·甫田》:
曾孫之稼,如茨如梁。
曾孫之庾,如坻如京。
乃求千斯倉,乃求萬斯箱。
黍稷稻粱,農夫之慶。
報以介福,萬壽無疆。
《詩·大雅·大明》:
摯仲氏任,自彼殷商。
來嫁於周,曰嬪於京。
乃及王季,維德之行。
大任有身,生此文王。
《離騷》:
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苟餘情其信姱以練要兮,長顑頷亦何傷?
《九歌·湘夫人》:
蓀壁兮紫壇,播芳椒兮成堂。
桂棟兮蘭橑,辛夷楣兮藥房。
罔薜荔兮為帷,擗蕙櫋兮既張。
白玉兮為鎮,疏石蘭兮為芳。
芷葺兮荷屋,繚之兮杜衡。
《九歌·大司命》:
高飛兮安翔,乘清氣兮御陰陽。
吾與君兮齋速,導帝之兮九坑。
《九章·懷沙》:
玄文處幽兮,蒙瞍謂之不章。
離婁微睇兮,瞽以為無明。
宋玉《風賦》:
獵蕙草,離秦衡。
概新夷,被荑楊。
東方朔《七諫·初放》:
高山崔巍兮,水流湯湯。
死日將至兮,與麋鹿如坑。
張衡《思玄賦》:
佔既吉而無悔兮,簡元辰而俶裝。
旦餘沐於清源兮,晞餘發於朝陽。
漱飛泉之瀝液兮,咀石菌之流英。
翾鳥舉而魚躍兮,將往走乎八荒。
過少皞之窮野兮,問三丘於句芒。
注意張衡去世時距離東漢滅亡只有不到一百年了。
至漢末(可能是在某些方言裡)仍有押韻例子,曹操《蒿裡行》: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兇。
初期會盟津,乃心在咸陽。
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
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
淮南弟稱號,刻璽於北方。
鎧甲生蟣蝨,萬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生民百餘一,念之斷人腸。
(「鳴」字本在耕部,因此也有可能是下面所說的方言因素。)
《薤露行》:
惟漢廿二世,所任誠不良。
沐猴而冠帶,知小而謀強。
猶豫不敢斷,因狩執君王。
白虹為貫日,己亦先受殃。
賊臣持國柄,殺主滅宇京。
蕩復帝基業,宗廟以燔喪。
播越西遷移,號泣而且行。
瞻彼洛城郭,微子為哀傷。
而其子曹植、曹丕詩中這些陽部二等型字已不與陽部其他字押韻,曹植《銅雀台賦》:
從明後而嬉遊兮,登層台以娛情。
見太府之廣開兮,觀聖德之所營。
建高門之嵯峨兮,浮雙闕乎太清。
立中天之華觀兮,連飛閣乎西城。
臨漳水之長流兮,望園果之滋榮。
仰春風之和穆兮,聽百鳥之悲鳴。
天雲垣其既立兮,家願得而獲逞。
揚仁化於宇內兮,盡肅恭於上京。
惟桓文之為盛兮,豈足方乎聖明。
曹植《孟冬篇》:
孟冬十月,陰氣厲清。
武官誡田,講旅統兵。
元龜襲吉,元光著明。
蚩尤蹕路,風弭雨停。
自此之後這些字在詩歌和韻文押韻的反映中皆轉入耕部。可能這種轉變就發生在漢末,也有可能只是反映了方言區別(曹操詩中耕部字「鳴」也入陽部韻了),不過這已經能表明這種變化在漢末三國之際已經存在了。
回到正題,「橫」就是這樣乙個字,聲符是「黃」,上古在陽部,而中古在庚韻。不過它本為合口字,普通話應音hóng,héng是失去了合口介音的結果,沒有什麼大問題。
若方言中音「黃」,注意到曹丕的《雜詩》(其一)中仍以「橫」與其他普通陽部字押韻:
輾轉不能寐,披衣起彷徨。
彷徨忽已久,白露沾我裳。
俯視清水波,仰看明月光。
天漢回西流,三五正縱橫。
草蟲鳴何悲,孤雁獨南翔。
鬱鬱多悲思,綿綿思故鄉。
願飛安得翼,欲濟河無樑。
曹植《贈白馬王彪》:
謁帝承明廬,逝將歸舊疆。
清晨發皇邑,日夕過首陽。
伊洛廣且深,欲濟川無樑。
泛舟越洪濤,怨彼東路長。
顧瞻戀城闕,引領情內傷。
太谷何寥廓,山樹鬱蒼蒼。
霖雨泥我塗,流潦浩縱橫。
中逵絕無軌,改轍登高崗。
修阪造雲日,我馬玄以黃。
可能「橫」是乙個演變中的特字或另有一等讀音也說不定,這樣的話現代方言裡音「黃」或相近的音的情況可能就來自此音。
另外反對上面說粵語讀ang(實際上粵語「橫」讀waang)是因為南方漢語變化慢一點保留了「橫」的陽部讀音。粵語aang對應的就是梗攝二等字,上古陽部一等字即中古唐韻字在廣州話裡該讀ong了;橫讀waang和普通話讀heng在各自的韻母體系裡無本質區別。
附上我處方言「橫」讀音:文讀hun2[xun];白讀huan2[xuan],可能也跟「黃」音有關。
5樓:
《廣韻》「橫」「黌」都是戶盲切,匣母梗攝二等合口字。普通話「橫」本來應跟「黌」一樣讀hóng,現在讀héng屬於白讀。
一些北方方言將韻圖四等(不是《切韻》系列的四等。主要包括純四、重四(含清韻)、以母字、精三)見系合口字讀成開口,比如「遺疫役畦季尹縣沿血營螢穎傾頃」。山東、山西等地往往又將韻圖四等字和二等字混在一起。
「橫」是二等合口字,讀成開口估計是跟韻圖四等見系合口字一樣的變化。
「黌」不是口語常用字,所以沒發生這種變化。《笑林廣記》有一則《紅門》:「三秀才往妓家設東敘飲,內一秀才曰:
『兄治何經?』曰:『通《詩經》。
』復問其次,曰:『通《書經》。』因戲問妓曰:
『汝通何經?』曰:『妾通月經。
』眾皆大笑。妓曰:『列位相公休笑我,你們做秀才,都從這紅門中出來的。
』」紅門與黌門同音,黌門即學校校門。2023年連戰在廈門大學題字:「泱泱大學止至善,巍巍黌宮立東南。
」廈門大學校長念成「巍巍皇宮立東南」,這倒是合於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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