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總覺得辛棄疾用典的詞寫的很一般,而不用典的寫的很好?

時間 2021-05-06 08:03:50

1樓:

因為知識儲備量實在有限,所以那些用了很多花裡胡哨的典的詞看不懂,就覺得不好。

其實我也是這樣的,所以我最喜歡的詩是雖然用典,但都在我的知識範圍內,比如:

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啼鳥還知如許恨,料不啼清淚長啼血。誰共我,醉明月。

2樓:mlion

很多人受王國維先生的影響,以為用典「隔」了一層,不符合直抒胸臆,明白如畫的藝術風格。竊以為王老的批評是針對周邦彥等人的詞風,明明是鋪陳描繪,非要曲筆用典,把喚起讀者情感的意境隔在典後。這個批評針對這種情況是合適的。

但對於辛詞中的用典,我以為這個批評並不能合理。辛詞中用典大多不是描繪眼前景狀,而是對心意的委婉表達。通過用典把自己的心聲與相似的古人共情。

此等心事並不適合直抒胸臆,有失身份矜持。用典則言簡意深。

3樓:小字尋常菌

很正常典故可作乙個「語碼」,往往乙個典故的背後有更多的意思。詞人用典,因為有些情感非此無以抒發。(或有些有掉書袋之嫌,但不會是辛棄疾)

而讀者能夠理解到的,或許非詞人所欲表達的,這分兩種:一,讀者理解到另外一種意思,但這並不是乙個缺陷,相反剛好是詩詞之所以美的地方;二,讀者根本沒有理解詞人典故的用意,或不能理解到詞人更深層次的用意,或感觸並不強烈。這是個人理解方面的不足,而並不能說詞本身不好。

你可能屬於第二種。

4樓:edzhang8edzhang

對讀者來說,根據個人水平,有熟典、有生典。熟典在字面上沒什麼隔閡、突兀的感覺,你會感到親切,讀不出是用典,如「換得東家種樹書」;又如「我覺其間,雄深雅健,如對文章太史公」。其中「種樹書」、「雄深雅健」都有講究,也都可算典故。

生典要求讀者飽學文史哲,一般人讀起來有跳躍、隔閡感,但如果你深諳典故出處,其中深意卻使你不得不叫絕。

用典的手法,又有景中之典(典故包含在對景色的描寫之中),與論中之典(發議論中的典故)之分。景中之典,一般人讀起來如行雲流水,自然很美,但對作者來說,因讀者讀時不加思索,還有可能沖淡用典的意圖。論中之典,是思想的挑戰,讀者繞不過去,必先了解典故方解其意,卻能幾乎百分之百實現作者用典的意圖。

總之辛詞是一種典型的精英文學,不是寫給大眾消費者的,也不是寫給歌女到酒吧裡去唱的,完全是他自己的宣洩,所以「讀者意識」不是那麼強。英雄孤寂,撫劍吟歌,您就理解他吧。

5樓:鐵鑄凝重

劉克莊就曾經說陸游、辛棄疾「時時掉書袋,要是一癖。」

沒什麼的,各有所好。但劉克莊自己也一樣「時時掉書袋」。

當然,這裡還有個文學接受的問題。好多典故,在辛棄疾那個年代,是較少有人用而且用的好的。但稼軒之後,影響頗大,用的人多了,也就俗了。今人讀來,先入為主,難免差點意思。

6樓:某水某山埋姓氏

不覺得啊

稼軒的典故用的並不死板,而是能化出新意。我覺得最能代表的就是那首《賀新郎》:

綠樹聽鵜鴂。更那堪、鷓鴣聲住,杜鵑聲切。啼到春歸無尋處,苦恨芳菲都歇。算未抵、人間離別。馬上琵琶關塞黑,更長門、翠輦辭金闕。看燕燕,送歸妾。

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啼鳥還知如許恨,料不啼清淚長啼血。誰共我,醉明月。

7樓:白混

人教版教材上選了下面兩首辛詞,今天上課,似乎品出了一些新意,姑錄於此,以為備忘。

《水龍吟》

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遙岑遠目,獻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樓頭,斷鴻聲裡,江南遊子。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未?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可惜流年,憂愁風雨,樹猶如此!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

《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第一首寫於35歲時。上片借景、借動作抒情。登臨意三字啟下。

下片即申述登臨之意,而全用典,包括三個典故,四個人物。第乙個典故寫張翰歸隱,第二個典故寫許汜求田問舍。這兩個典故在詞意上是前後相承的:

歸隱之後幹嘛?求田問舍。不要勸我像張翰一樣歸隱,為什麼?

羞見劉郎。

因此這兩個典故就相當於對聯中的流水對,不論是形式上還是含義上都是前後相承而且二者一體的。難的不是找倆典故,而是把這倆看起來毫不相關的典故揉捏到一起。

第三個典故是與桓溫有關。桓溫是北伐名將,功業赫赫。但是辛棄疾這裡用典卻不寫桓溫的功業,而是用了桓溫的一句話,不對,是半句話。

這就是含蓄:想立下桓溫那樣的功業,偏偏不說,只說桓溫的話,說桓溫的話還不說完,只說一半。為什麼這樣含蓄?

一者,不想暴露自己的野心;二者,歸正南宋時間不長立足未穩,而當時主和派占上風,怕遭其打擊;三者,桓溫在歷史上的名聲不太好。

總結一下,這首詞下片的典故體現了辛棄疾用典的揉捏剪裁的功夫。

第二首詞寫於65歲。全詞幾乎通篇用典。上片起筆寫景,觸景生情,用了孫權的典故。

對於歷史人物,蘇軾羨慕周瑜,杜甫崇敬諸葛,辛棄疾則獨愛孫權。蘇軾羨慕周瑜,體現了其瀟灑風流之天性。老杜崇敬諸葛,體系了其憂國之忠心。

辛棄疾喜愛孫權是怎麼回事?赤壁之戰不是周瑜指揮的嗎?孫十萬在知乎飽受嘲笑,辛老兒為何欣賞孫權?

容我誅心一下,這體現了辛棄疾的野心。這也不是空穴來風。不說別的,就這兩首詞中,辛棄疾先後寫到了桓溫孫權劉裕這幾位,孫權劉裕都稱帝,桓溫差一點稱帝。

辛棄疾下意識地在詞中表露出他的偶像是這些位,也難怪當時就有人指其為桓溫之流亞,而朝廷也因此十分忌憚他掌兵。這裡不談其野心,只談其用典。

第乙個典故寫孫權之後,繁華消盡,斜陽草樹,尋常巷陌。寫景,寫人,同時,把許渾之」英雄一去豪華盡,唯有青山似洛中」,與劉禹錫之」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二首詩的詩意完美融合到一起。這就是辛棄疾的功力。

然後又不露痕跡地在」尋常巷陌」一句之後,接上了劉裕的典故。孫權和劉裕這兩個歷史人物,在辛棄疾筆下,無縫對接,一如前詞之張翰許汜二典。而其意境內涵之豐富,又遠過之。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這幾句真是徹徹底底地吐露了辛棄疾胸中的豪氣。劉裕才是他心中的偶像。

桓溫不行,孫權更不行。孫權的戰功遠不能與桓溫劉裕相比。桓溫與劉裕高度相似,都曾北伐,都是戰功赫赫,所向無敵。

但是桓溫名聲太臭,因此辛棄疾在水龍吟詞中也只是半吐半露地寫到了桓溫的半句話。而在永遇樂這首詞中,辛棄疾可以大膽地吐露真言了,不是辛棄疾不怕別人詆毀他有野心,而是當時宋寧宗力主北伐,徹底平反了岳飛,主戰派佔了上風。再者,辛棄疾都一把年紀了,也沒啥顧慮了,皇帝宰相在他眼中也都是無知小輩,他有責任教訓這些傢伙一番。

於是下片就開始教訓了。

用劉義隆的典故,批評宰相韓侂胄之冒進,體現了辛棄疾的理智。辛棄疾雖然一生力主北伐,但是作為傑出的準軍事家,他絕非徒有一腔孤勇。

至於佛狸祠與廉頗等典故運用之貼切,自不待言。

題主認為不用典的詞比用典的詞寫得好,可以用題主自己的話來回答:用典的詞不能引起共鳴。所以覺不出用典的詞的好。

為什麼不能共鳴?

一是可能題主不太了解辛詞中大量的典故的含義,二是不能體會這些典故抒發的情感,三是本文所回答的,不能體會其用典的妙處。

了解典故只需要讀書,體會情感需要自己的閱歷豐富,有了這兩者,再去讀辛詞,嘗試理解其用典的妙處,以及其他各種寫作技巧,就會五體投地:這老兒太厲害了。

8樓:公孫逐塵

一般?麻煩看看下面這首: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

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

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9樓:風鳥

稼軒詞,用典但是不為典所束縛的幾首,是上乘之作。其實古代文學,敢說純不用典的總是很少,不能不說你推薦的那幾首也不錯,但不算是他的代表作。

另外樓下說的好,明白了他典故的出處,再去看,況味會更進一層。

個人感覺,楚辭、世說新語、論語、莊子是他最常用的典故出處。

10樓:鯨J

有些梗知道了解了就如鯁在喉總要「吐槽賣弄」一番。

因為才情不同有的人吐槽成功,佳作連篇,心情舒暢,如辛棄疾;有的人從他人的吐槽中會意於心,亦得樂趣,如我等。

文學就是一種遊戲。作者有參與、創作的樂趣;讀者有觀賞、會意的樂趣。

11樓:宛若新衣

哇,快一年了我才看到這個問題。

那麼,我要很鄭重嚴肅的告訴題主,你不是孤單的,我和你的看法類似。

不過不能說用典的詞比不上不用典的,而是用典的詞在文學性上面差一點。

為什麼呢?辛棄疾好用典故到了有些「濫」用的程度了。

但事實是:用典越多,其實對於詞作本身的布局和意境就是一種干擾。

簡單的舉個例子……

算了,我懶……

樓主應該能體會和理解到我的意思——嗯,其實就是辛憤青和蘇肘子兩人的對比。

12樓:

樓主說辛棄疾用典的詞不如沒有用典的詞,純粹是個人對詩詞風格喜好問題。這樣可以看出辛棄疾的詞其實是豐富多彩的,豪放詞只是他名作之一。像水龍吟這首詞下闕用典故來詮釋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拍遍了欄杆也沒有人理解他此刻登臨的心情。此刻的心情是他不想學張翰因時局混亂而逃避,也恥於像許汜在亂世求田問舍只顧自己的私利,可是流年易逝只能像北伐途中桓溫感嘆的那樣樹都變老了很多,何況人呢?聯想到靖康之變後的南北時局混亂和文人志士渴望北伐收復故土。

可以說這首詞用典手法非常高。

13樓:Spinoza

好問題!

我把所有的答案翻了一遍,決定換乙個角度來解讀這個問題。

辛棄疾一些用典的詩詞確確實實不如他不用典的詩詞。但說實話,他用典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多為性情使然,題主可以參考著看黃庭堅的用典,那才真是生澀拗口。其實問題不在於用典本身,也不在於他學識不夠。

講真啊,要是辛棄疾一代文豪都算學識不夠,那怎麼評價他跟蘇軾齊名?怎麼評價他跟李清照齊名?而用典本身對於詩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辛棄疾的問題的關鍵不全在他自己,關鍵在於宋代這個要命江西詩派。

我來講講這個江西詩派是怎麼把好好乙個性情中人影響上無限用典道路。

江西詩派自稱師承杜詩,他們認為學詩關鍵在於「勤」,體現在行為上,就是多讀書,讀好書。好處呢自然有,治學專精,古文復興,但是啊文學本身特性上就不行了,特別是晚唐注重的文學形式美在宋代得到大力批判。而這種強大的學術能力,要求文人在創作的時候追求「以故為新」,要求「無一字無來處」,於是拾人牙慧,典故連篇,脫離了生活自然形象枯竭。

辛棄疾的創作多在江西,他雖然不能算是江西詩派成員,但是他與江西詩派往來簡直不要更密切。他在創作上接受了江西詩學的"活法"說,就是遵守法度而不拘泥於法度,所以他的創作在一定程度上還清醒輕鬆,不像一般江西派的艱澀。而在語言運用上的「用經用史,牽雅頌入鄭衛。

」用典啊用典,乾澀啊,遠奧啊,用精妙了,「語都在目前,便是不隔」,要是非得用,自然差上那麼一層。

順帶說一句,陸游和楊萬里算是江西詩派裡的明白人,後期創作江西詩派的影響可謂一掃而空。

手邊兒沒有他的本子,也沒背下來幾首,就先不具體分析了,但這個坑我早晚補。

最後,簡單說兩句。任何文人創作都不能脫離時代,作家風格的形成與文學外部環境密不可分。借劉勰先生的一句話,「文變染乎世情,興廢繫乎時序。」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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