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樓:貼著地上飛
我目前就在看一些東西,發現很多問題 ,那就是上古漢語一部分語音有可能是類似於英語的存在。簡單舉幾例:比如牛:甲骨字
是U、l、↓的合寫,分別念O、L、ks,合音olks,與英語OX相近,簡掉前字尾,即為牛。
2樓:
這個很難講,因為有不少字古人已經說了是會意字「從O從X」,而「X亦聲」。這樣到底是此字既會意又形聲,還是本來不是形聲,只是恰好遇到音近的意符呢?這兩種情形有沒有字元採納標準不同呢?
這都很難論證。前日閱讀金理新(2015)的書,他說李方桂(1971、1980)認為「喪」「亡」諧聲,但甲骨文裡面「喪」不從「亡」,這就是乙個例子了。
3樓:笑點超低淚點隨意的魚
剛好前幾天聽一位青年教師說起過這個話題。比如先秦楚國的方言中,冬陽合流是一大特色,應該就是從楚簡研究中得出的成果;比如上古音分東冬兩部,但據說如果從甲金文來看,很多後來的東部字在往前推是冬部的。
但我自己不是研究音韻的,所以沒法給出具體的例證。僅供參考。
4樓:
答案是:有,而且很多。
題主問這個問題,想是專業人士。前面有一些回答,不是業內專業人士,所以可能有些誤解。我也不是專業人士,我來強答一下,主要做一些科普性的說明。請專業人士來拍磚,並介紹最新成果。
割一下1)文字學與音韻學本就不分家
關於上古音的研究,現在已經有很多豐碩的成果,進一步的擴充套件研究需要新的思路和新的材料。文字學和音韻學從來就不分家,在古典文人那裡就是這樣了。現代各學派更是如此,以鄭張潘體系為例,現在很鼓勵的兩個路子是:
1)與親屬民族語比較;2)使用文字學的成果。
與親屬民族語比較是指將漢語的歷史語音與周邊民族的民族語詞彙語音進行比較,找到規律和突破點。這個利用的材料諸如藏文拼寫,嘉絨語等。我舉個親屬關係比較遠的例子,比如,虎字,我們根據漢語自己身的材料擬成qla這一類的,而後來在民族語中,我們找到高棉語即是 kla:
,緬甸語是 kja:
2)文字學對音韻學的參考機制
使用文字學的成果是另一條重要的路徑。中國文字學歷史悠久,成果累累,特別是近年來隨著出土材料增多和文字研究的深入,又有了很多新的成果。這些成果中有一條重要的線索即是理清了一些文字之間的關係,而這些文字在現代漢語中的讀音可能相差較大,因而我們開始考慮這些字在古代漢語,特別是上古漢語中是否有讀音上的關係。
2-1)同部件的字族之間的諧聲關係
這其中,又有兩條主要的可研究的關係。一是同部件的字族之間的諧聲關係。
我們先舉乙個中古的例子比較好理解,比如,格,洛,恪,都是從各得聲,藍,檻,濫都是從監得聲,這就給了我們提示,也許各和監的聲母是kl或者kr型別的,不然不能解釋它們之間的讀音聯絡。
甲骨文和金文也給了我們類似的提示。比如,按《說文解字》的說法,易字是蜥蜴的形狀,但是我們現在的甲骨文研究發現,其實易字是益字的「半字」,就是說,在甲骨文金文中,易實際是畫了益的一半。楷體字也能看出一點關係,易下面的勿是益字上面部分(其實隸書裡面是乙個橫著寫的水)的一半變來的,易上面的日則是益下面皿的一半變來的。
那我們推測這樣造的字,其讀音音應有一定的關係。然後,益和盈又是相關的,盈和滿又是相關的,這樣就把易字掛到這一組字上來研究了。如果大家覺得易和益今天讀音也相近。
我再舉個例子。丙,庚,唐,三個字,我們原來已經有了上古音的擬音。我們再仔細研究他們的甲骨文和金文本形,如下:
《說文》說,唐「從口庚聲」。我們在甲金文中看到唐確實是庚下面加口(只是可能口不是形旁而是區別讀音符號)。而庚和丙呢,《說文》沒有提他們的關係,但是甲金文看來,字形可能確有一定的聯絡,我們可以猜想他們讀音之間的關係。
這實際上也是對原來有的擬音,有印證或推翻的效果。
前面有答主說甲金文沒有形聲字,不能研究讀音的關係,這是不對的。首先,甲金文中已經有了一些與後世形聲字類似的情況,第二,甲金文派生文字時,可能是將原有的字變形或者加筆劃,構成另乙個字,這些字可能是意義相關(比如魚與魯),可能是讀音相關(比如庚與唐)。讀音相關的情況是可以用來研究音韻的。
上面舉的這兩個例子只是為了說明,實際的研究方法和使用的材料比這個要複雜得多。
2-2)文獻對照
出土文獻與傳世文獻對照的成果,自古以來就有,現在越來越多。這不僅包括甲金文,還包括先秦簡牘。
其實大家有乙個熟悉的例子。2023年12月在湖北省江陵縣望山1號楚墓出土的青銅劍上有八字鳥篆銘文,如下圖
我們在傳世文獻中,發現它有極大的可能是指「越王勾踐」,最後大家比較同意這裡的「鳩淺」就是勾踐。現在這柄劍就被命名為「越王勾踐劍」。當然這個例子是相反的方向,是從音韻學角度認定鳩淺和勾踐的關係再看文物。
而利用文字研究音韻的情況一般是文獻已經比較確定,然後對應出文獻和文字,再研究音韻。比如,《史記》當中對商王的名字有明確記載,現在我們又出土了大量的商朝祭祀甲骨文,就可以來比較這些商王的名字。甲骨文中還表明了不同商王之間的關係(父子,直系,旁系),我們就可以確定每個甲骨文中的商王和史記中的商王名字的對應關係。
有些很明確,比如武丁,甲骨文中就作武丁,帝丁;有些差別不大,如太甲作大甲;有些差異較大,如報乙在甲骨文中就作匚乙(合字),外丙作卜丙;還有差別巨大的,比如河亶甲作戔甲。
以河亶甲作戔甲為例,我們就可以考慮「河亶」與「戔」之間的音韻關係。按鄭張的擬音,河亶是galta:n,戔是zla:
n。這個問題就有點說不清楚了,可能就可以考慮戔的復子音是否可以再修正一下,或者要解釋它們之間的音韻機制。
另外還有不同出土文獻之間的對照,這主要是指簡牘帛書文字,金文當中也有一些。舉個簡牘的例子,如上博簡戰國《周易》「疌」字,對應馬王堆漢墓帛書本《周易》「讒」,而今本王弼本《周易》爻辭為「朋盍簪」的「簪」。這樣,我們需要研究疌讒簪之間的語音關係。
以上都是說個大概,實際的研究難度比這些要大得多,材料也更複雜,對學科交叉知識的要求也非常高。
3)音韻學與文字學交叉也可參考民族語的內容
這塊是我的私貨,大家沒興趣可以跳過。
當我們把音韻學和文字學的成果進行交叉研究時,有時可以參考民族語的材料進行驗證。比如,《說文》說:「酉,就也。
八月黍成,可為酎酒。」提到了酉與酒的關係,但是說得不是很明確。我們在甲金文中發現,其實酉就是酒的初文(就是說該寫酒的地方寫的是酉)。
鄭張系統酉作lu,酒作slu,是參考了酒與酉的關係。但實際上,我們看侗台語的資料(引自《壯侗語族語言詞匯集》),
實際上侗台語的材料對酒酉的擬音起到了印證作用。
說乙個完全私貨的東西。現在從文字學的研究成果來看,柰和祟就是乙個字形,而蒜是兩個柰字即蒜=柰柰。那麼問題來了,音韻學怎麼解釋這個問題?
現在文字學有乙個比較流行的觀點,即早期漢字中存在「異字同形」,簡單說就是不一樣的字因為某些原因寫成一樣了。那麼引申到音韻學上來講,這樣的字很可能沒有音韻上的關係(參見《古音研究中應該注意的文字問題》,葉玉英,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23年01期)。比如,如果我們認為柰和祟只是不同字寫成一樣了,就不用解釋它們之間的音韻關係了。
但是,我們發現,在緬彝語支和景頗語支中,鬼和神這兩個詞彙對應關係比較亂,但是綜合兩個詞來看,有關的語言材料都集中在*nat和*si結語
總之,音韻學和文字學的交叉研究其實現在很活躍,音韻學界正在加強對文字學的吸收理解。 @蘓北電鑽殺人狂 提到的文章正是最新的研究成果。
5樓:
記憶裡比較深的乙個
據說
六的甲骨文和學的甲骨文是一組諧聲的字形所以上古漢語裡
六 ruɡ
學ɡruuɡ
藏文的六是druɡ,現代藏語拉薩話六讀tu對比六讀lu的方言才是平行吧
然後青海官話裡,iou變成了i,y變成了iu,所以六li,學iu,是不是奇蹟回歸
6樓:神晶
研究古字形的諧聲是上古音構擬的基本假設與基本方法之一,這應該是古音韻興趣者的常識。
不然 「千」 為什麼要構擬成/*s.ni/?如果不是因為它就是 「人」 跟 「一」 拼在一起造出來的?
「命」 和 「令」 為什麼要分別構擬成/*m-ri-s/和/*ri-s/?如果不是因為它們本來就是乙個字?「四」 為什麼要構擬成/*s.
lij-s/?
*b-lj > 亖 > 四 /*s.lij-s/ > 四 /si去/
四 > 呬 /*lij-s/ > 呬 /hi去/
——如果不是因為上面這個故事說得通?
7樓:吃飽才能睡著
肯定受到了啟發,甲骨文和金文就是象形文本,偏旁部首跟讀音有著直接的關係。至於其中的線索是怎麼發現的,獲得了怎樣的啟發,本人並非專業人士,就不太清楚了。
如何查到甲骨文 金文釋文中的生僻字?
補充乙個實用的方法,國學大師可以輸入部件查字,能查到許多異體字,很方便。查不到的原因大致有二 一,它屬於某個字的異體,只是將它直接隸定下來 二,隨著時間的發展,這個字已經棄用了。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原則上都可以在 甲骨文編 金文編 一類的書上找到。 子喬 查不到的原因可能是 1 此古文本可以隸定,但沒...
人們研究如甲骨文之類的古文本的意義是什麼?
譚俊江 識文方可讀史 解史。目前,商朝的歷史梗概已因甲骨文的初步破解基本可現。但夏朝以前的歷史仍不清楚,甚至有關夏商更替的文獻記載與考古發掘材料也還無法對上號。這就有賴於新的文字材料 學界寄希望於夏代文字 的發現或對現有甲骨文資料的深度破解。本人認為,發現自報家門的夏代文字的希望極其渺茫,與其等待,...
剛剛想到了個問題,為什麼沒有甲骨文刻字的時候,龜甲獸骨頭的紋路對漢字形體發展的影響類的文章?
Ares 有專門一篇文章介紹甲骨文中 卜 和 外 的區別。大概講的是,燒龜甲的時候裂痕一般是向內的,所以向內的叫做卜。裂痕向外的就叫做外,甲骨文中 外 字就是卜字反寫。 連綿狂草 這個問題,略偏門。不過也有價值。我給你提供幾個人吧。四堂,葉玉森,孫詒讓,看看他們有沒有順便說到這個問題。直接找針對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