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全是以文字敘述的形式沒有任何圖象

時間 2021-06-06 08:48:05

1樓:林彬懋

這個問題在我從事「小說書寫」的一段時間裡,曾經干擾了我,也讓我很困惑,所以我花了一點時間將之破解。我原本也不想回頭去看「文字創作」的歷程,但最近幾次受邀,在「知乎」回答了一些「文字敘述」的問題,既是如此,我索性就順緣,將「文字圖象」與「文字敘述」的關係、甚至「文字敘述」一旦流動、「文字圖象」就隱而不顯的詭異一併破解了罷。如下。

「文字」是個空間性呈現,其內質屬靜態、內斂,其呈現多為描繪統一的事象而存在;「文字敘述」是個時間性的流動,其內質屬動態、外顯,而其流動則多為描繪對立的事物而存在。

「文字」與「文字敘述」的關係很微妙,既不能說必須造作,也不能說不必造作,而其「微動不動」的狀態則曰「幾」;這個「幾」在沒有外力的驅使下,是不會動的,謂之「虛而不屈」,一旦有了誘因(「動力因」),不論是自發或外引,「文字」的小而謹之靜態忽焉屮動,猶若艸木之初,將生枝葉,冒而動也,於是「文字」忽焉落到「文字敘述」裡,去責成「文字敘述」之促成;只不過,「文字敘述」在「文字」的一動成勢之前,卻是乙個「收斂、安定、和順、將動不動、忽開忽合」的靜態,準備著「文字」的來襲,卻也不主動挑釁,而一有了「文字」初動的訊息,則隨即排除靜態之拘鎖,而盛大莊嚴地動了起來。

易言之,「文字」或「文字敘述」在彼此之間還沒有促生動作之前,各自處於「動靜相待」的狀態裡,是為《繫辭上第六章》之「夫幹,其靜也專,其動也直,是以大生焉;夫坤,其靜也翕,其動也闢,是以廣生焉」,而一旦動了起來,則大動,是為「大生、廣生」之義也,其生,說高遠之事物,「文字敘述」不能止,而說親近之事物,「文字敘述」反倒顯現「文字」之靜與正,但總結來說,「文字」與「文字敘述」一旦結合互動,其造作可說天說地、說陰說陽、說男說女、說冷說熱、說奸說情,敘述乃大作於天下。

「文字」與「文字敘述」始交,磐桓而難生,動乎險中,行進困難,以彼此屮曲其尾,難明其意,互能互所,猶若兩玉相合為珏,卻生硬地彼此認同其為兩玉,互乘互返;茍若隨時認同彼此,則「文字」如入「文字敘述」之林,可保無虞,茍若再次不動,「文字」或「文字敘述」互施未光,但若「文字」或「文字敘述」強行交合,甚至因其交有所得,及之至之,隨即屢往,最後必泣血漣如。

這裡的敘述是以《易經屯卦》來看「文字」與「文字敘述」始交之狀況,因書寫之難,難於「文字」與「文字敘述」之磐桓於「動靜相待」始動的狀態裡,必須「屯而不動」,以「屯」從屮貫一,必屮曲其尾,所以會難意也,又其「屯」必盈,其「盈」必夃,而後漫於皿上,猶若「文字」或「文字敘述」在彼此之間互有所取,各得便宜,即而屢往,而後大作也。

這裡的「動」就是亞里斯多德為了描繪乙個事件的發生過程(the process of becoming)所說的「動力因」(the efficient cause),連同其它三個「質料因(the material cause)、形式因(the formal cause)、目的因(the final cause)」,合稱「四因」,以解釋事物完成其終始過程的原則、或事物存在所必須具備的四大要素、乃至任何自然物或人造物的感性實體所可以變化的四個原則,堪稱精湛,但其「動力因」或因語言的關係,而不能說清楚,蓋因「動力因」絕非「事物的構成動力」那麼簡單,而是其「動力因」有個「靜態因子」潛伏其中,令其「動靜相待」,亦即「動中有靜」、「靜中有動」,「動靜互生」、「動靜相待」,是謂「動力因」。

有了這個了解,即知這個「動力因」充斥險阻的原因,以其促生動作之前,「能所」各自處於「動靜相待」的狀態;既是如此,「目的因」必有蒙蔽,以其初發時,多以為其「目的」必循正道,說正法,故爾理直氣壯,再發則稍有節制,而於節制之下用強,其行多不願,順乎節制,又受困扼,唯當「目的因」不再堅持其「目的」,則可直截掀其蒙蔽之因,上下順也。

這裡的敘述是以《易經蒙卦》來看「文字敘述」之使命感與驅動力,庶幾乎可謂,「文字」與「文字敘述」之關係,虛而不屈,乙個創生、乙個實踐,亦即「文字」作為乙個「質料因」,原本無須造作,也不能造作,但一旦「文字」有了乙個造作的緣由(「動力因」),即落到「文字敘述」的「形式因」裡,「文字」就不再只是存在著,而自行造作了起來;這個「文字」落到「文字敘述」的動作有乙個動能,混淆了「文字」當初造作的「動力因」,而使得其「目的因」在使命感的驅動力的支使下,與「動力因」交相互動,動而愈出,而逐步達成書寫之目的,進而實踐其「目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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