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秦觀,周邦彥,晏幾道戀詞的異同?

時間 2021-06-05 08:44:09

1樓:素衣風塵

對老周我不怎熟悉,少游的印象也非在戀情,這兩位不敢多說,就聊聊耆卿與小山。

1.總論。

……始有柳屯田永者,變舊聲作新聲,出《樂章集》,大得聲稱於世;雖協音律,而詞語塵下。……乃知詞別是一家,知之者少。後晏叔原、賀方回、秦少游、黃魯直出,始能知之。

又晏苦無鋪敘。賀苦少典重。秦即專主情致,而少故實。

譬如貧家美女,雖極妍麗豐逸,而終乏富貴態。

——李清照《詞論》

晏「無鋪敘」而柳有,這是詞體所限,晏擅小令而柳主慢詞。小山之寫愁也,明快清新,疏落有致,愁在詞外。耆卿寫愁,一嗟三嘆,細膩無間,愁在詞裡。一定程度上,詞體決定了詞風。

2.所謂「詞語塵下」。明確是個貶義詞。

你不要覺得用俚俗之語就一定是親近民生是好的,老幹體何以飽受詬病?為政治傳聲(現代)與為妓女寫照(古代),可謂兩個極端,都牽涉到詩詞的「品格」問題。通俗點說,俚俗化是要付出降低逼格的代價的(與之相對應的是另乙個極端:

南宋雅詞派)。感受一下:

晝夜樂宋·柳永

洞房記得初相遇。便只合、長相聚。何期小會幽歡,變作離情別緒。況值闌珊春色暮,對滿目、亂花狂絮。直恐好風光,盡隨伊歸去。

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早知恁地難拚,悔不當時留住。其奈風流端正外,更別有,系人心處。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

句句實在(對應可參考王國維批雅詞派:無一語道著),然而「觀之掩面」的士大夫們並不盡是偽君子,這個詞柳永寫得,歌妓唱得,被禮教薰陶了一輩又一輩的中國文人自然也批得。這是耆卿的特色,有名詞人裡頭,獨此一家。

3.「戀情詞」或者叫「歌妓詞」(很難界定文人與歌妓之間到底算不算「戀情」,但真正描寫夫妻感情的作品相比於這等露水情緣後引來的無窮思憶,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倒是老婆死了追思哀悼起來不遺餘力並生成了乙個勉強可與歌妓詞抗衡的主題——悼亡。

實乃中國古代文壇令人匪夷所思又毫不奇怪的無語現象。……純粹吐槽,不關問題)

(1)詞體。柳以慢詞為主,篇幅較長,節奏舒緩,「詞語塵下」;晏以令詞為主,篇幅較短,節奏明快,更有「六朝宮掖體」美譽(總覺得拿這個誇人怪怪的)

(2)主體定位。多數場景中,柳為「負心人」,晏乃「痴情種」(注意這是作品裡呈現出來的形象,至於作者本人如何,無從談起)

(3)手法。總體上,柳多實寫,晏多虛寫;柳是「精準」的、奔放的,晏是「模糊」的、矜持的。

你會發現晏詞好寫夢幻,柳詞卻多是「徹夜難眠」。柳既有「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晏不過「猶恐相逢是夢中」。柳著意別時繾綣與別後思量,其實多愁無計,令人絕望,晏則在如露如電的夢幻中尋求到片時的超然,自己給與了自己乙個解脫,所謂「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也。

柳寫歌妓,歌妓便是第一視角。寫形寫神寫心理,無不合著,——是為歌妓所作。以此知心,所以得志於風月場。

如《迷仙引》:「已受君恩顧,好與花為主。萬里丹宵,何妨攜手同歸去。

永棄卻,烟花伴侶。免教人見妾,朝雲暮雨」。晏寫歌妓,形象模糊,心理模糊,又往往以己心度彼心(非貶義)——是為己所作,儘管小山詞的主人公一向男女難分。

(4)相同點:他們都在毫無做作地傾瀉自己的感情,都有著對美的執著追求……emmm他們的作品質量都很高(實在想不到什麼相同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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