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以花喻人,紅樓夢與源氏物語有何不同?

時間 2021-05-31 11:46:06

1樓:戈多戈少

曹公以花喻人是在人物性格飽滿情況下的潤色,以花讚人。

紫式部以花喻人是真正的喻人,寫完整的乙個人,是女子身份極其低微的體現。

2樓:路裳冰

一直覺得這兩本書差不多,看的源氏物語譯本是林文月版的,時間有點久遠了。

區別就是,乙個是正兒八經的寫宮鬥種馬收後宮,乙個是寫宗法觀念干預下的貴公子落魄記,順便也收妹子漢子。。。

答題偏了,正經寫。

希望不要噴,姑且認為:絳珠仙草是冰清玉潔的女神,夕顏花是栽在院子裡供人褻玩和觀賞的。

立意不同,如何相比。

我也不願比較。

3樓:希央

專門針對源氏物語方面答一下吧,覺得大家在回答的時候可能忽略了一些重要的文化背景。

首先,關於源氏物語的中以花喻人是否淺薄,至少我能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因為可能大家讀到的大多是中譯本,看過其他譯本甚至原文的人大概很少,所以其實關於文字的餘韻,抑或是行文的藝術感方面,很大程度上會因為譯者做出的選擇而造成的不同的閱讀體驗。而紅樓夢作為植根於中國文化,以中文寫成的文學作品,在文化接受程度以及讀者對隱藏於表面文字之下的譬喻、引用的熟悉程度來說,對於中國讀者來說是會高於由其他文化產生的作品的。

源氏物語中很重要的乙個文學技巧是和歌的應用,而懂得日語並且略懂日本文學史的讀者一定明白,和歌的翻譯究竟有多困難。且不論和歌與漢詩結構上的差異,單純從詩歌到意思解讀上,和歌以31個音節高度集中的意象,從一行裡讀出3個意思都是正常的。因為日語不同於漢語,每乙個單獨的音節並沒有自己繫結的意思,所以同一行文字5個音節裡,前三個組成了乙個詞,後三個又組成了乙個詞是很常見的情況,而多重意義疊加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像是一首賞評夏雨的和歌,很可能細讀之下又是在默默表達歌者的淒清相思之情。

這樣的字裡藏字,詩中藏詩的文字遊戲,本身就是日本語言的獨特之處,然而可惜的是在翻譯過程中,很多這樣有趣的文學手法都在譯者為了方便讀者領會意思的同時犧牲了。同時,在紫式部寫源氏物語的時代,平安朝已經步入歷史上最輝煌的時代,許多對於日本而言的文學經典(如源氏物語中時常引用的《古今和歌集》)也已經編撰近100年。紫式部所身處的宮廷內,對各類古典爛熟於心早已成為平安貴族的基本素養。

因此,源氏中每一首和歌的背後,很可能暗指著數十首同樣意象而讀者又對其耳熟能詳的和歌,各種和歌表達的情感的總和,才是作者紫式部真正想要表達的內容。對於現代以及外國讀者,對於這些經典儲備的缺失同樣影響著閱讀的體驗。

4樓:沙發過短左澄之

兩部作品的「以花喻人」是有根本區別的。

東方古典通俗文學最有力的文學手段是「例證」,這種文學手段跟另一種文學手段「比喻」以及「象徵」是有根本區別的。

區別在哪兒呢?

芙蓉之於黛玉是比喻,而「花落人亡兩不知」之於黛玉是例證。

我們知道東方古典通俗文學還有兩座高峰是《牡丹亭》與《桃花扇》,恰恰都與「以花喻人」頗有關係——這兩部作品把花名都寫標題上啦。

但詭吊的是看似以牡丹春發不先比喻麗娘春情難耐的牡丹亭,以牡丹終發揭示了麗娘還魂成眷的「情之所必有」的命運,是例證的。這種抽象表達,又是象徵的。

而看似以血濺桃花揭示了香君剛烈性格的桃花扇,實際上只以桃花做了乙個「桃花似血」的簡單比喻,並不是例證的。

是不是挺糊塗呢?這是因為在東方古典文學的修辭中,例證常寓於比喻。

「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在陳述的角度,是比喻;但在辯論的角度,則是例證(雖然不成立╭(╯^╰)╮)。

但例證又不是非得寓於比喻,例如「黛玉葬花」、「齡官畫薔」就是非常典型的例證性動作,但跟比喻的關係就不大啦。

我們可以看到,源氏物語的「以花喻人」是有強烈的例證傾向的,種種花類是其例證的文學手段的主要載體。

而紅樓夢的「以花喻人」沒有那麼強烈的例證傾向的——非要說有呢,紅學家那麼閒,考一考總歸還是多少有些的,有一些花的例證傾向強些,有些又弱些,並不是機械的例證。大體上種種花類起個象徵的作用,並不是其例證的文學手段的主要載體——因為很明顯,其例證的主要載體是判詞嘛。

5樓:噙影

紅源雙粉前來佔坑~

@橙子樓上的那只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我覺得有一點點得不是很清。

紅樓夢中以花喻人,集中在第六章和第六十三章,第六章是在太虛幻境,判詞中很多處有拿花比人。而六十三章是寶玉生日擲花籤,私以為,此處的以花喻人,重在花在社會中的引申義,花是判詞和眾芳的橋梁。曹雪芹是非常典型的文人,這裡的花和自然界的本體關係不大,更多是和判詞與文學意象的勾連,是工具。

黛玉是莫怨東風當自喈,寶釵是無情,李紈是老梅的矜持隱忍。非常有趣的是,襲人是桃花,桃花在中國古代文人中一直不是有點矛盾的,有人喜歡其美豔,而很多詩人則認為她短暫,是趨炎附勢的象徵,襲人恰好最後很有可能是「背棄」賈府嫁給優伶的。紅樓夢的以花喻人,主要是橋梁,只是草蛇灰線的一部分,重在意象。

源氏物語則不同,首先其作者紫式部是日本女官,說明她是很有可能非常喜愛花且了解花的。曹氏是利用花為橋梁,而紫式部更多是把花融入進了源氏物語。紫式部以花喻人,取的是花的自然特性,當然,也有社會引申義

比如說,桐花易生,不夠高貴,而桐壺更衣也終於由此抑鬱而亡。取代她的是藤壺女禦,紫藤在日本是高貴的象徵,而藤壺女禦是什麼人呢?是先帝的四公主。

紫姬先是若紫小草,以若紫與紫藤之近對應身世與藤壺有關,後喻為櫻花,絕美貴氣而早凋,而紫姬最終也是早早逝去。槿姬和夕顏的聯絡很多人都知道,此處就不一一多說。明石姬其實也是以花喻人之例,絡石藤的別稱正是明石,而這種植物對環境要求不高,可入藥,氣平和,和明石姬是不是挺像的?

源氏的另一位「伴侶」,末摘花,其實就是紅花,既對應了她鼻端的一抹紅,是否也有婚姻不幸的意思在內呢(紅花可使女子不孕)與末摘花對源氏的痴戀不同,空蟬是少有能拒絕源氏的女子,在文內也曾被譽為「細竹」,強調其高潔。和此成為對比的是她的大女兒軒端荻,白居易琵琶行一開頭就提到了荻這種植物,「楓葉荻花秋瑟瑟」,荻花長在水邊,秋季開花,貌似蘆葦,不正是給人一種脆弱,不堅定的感覺麼?而軒端荻正是在還未知道源氏之前就已委身於他。

說完荻花,再來說說較少被提及的葵姬,葵花其實就是向日葵,在日本,葵花是沉默而公正,甚至有點高傲,這和葵姬對源氏也很相似。還有一處也是有點巧妙的,秋好中宮一開始入宮時被稱為梅壺女禦,梅花是在正月開花,因此在日本有「新生」之義,在8世紀由中國傳入後,常被皇室所詠唱,秋好,是否是她的母親的新生呢?反正她的確擺脫了六條的悲劇。

源氏的花,是從性格,命運等各方面深扣各女子的。

6樓:小果子

源氏物語女孩子很多都是以花為名,紅樓夢不是,紅樓夢裡女孩子們的形象更豐滿,花只是點綴吧,源氏物語裡女孩子的形象比較模糊,感覺知道是誰但是不能立馬想起來。

7樓:火龍果

紅樓裡的女孩子都是有名字的,花是她們形象的補充。物語裡的女孩子是沒名字的,花名既是她們的代稱,也是她們的形象!

還有一點,紅樓以花喻人大多隻取花的美,並不會和人物的命運掛鉤太多,但物語裡朝顏,夕顏,櫻花都是暗示了人物命運的!

詳細說一下這一點,以女主角林黛玉和紫姫為例,紅樓夢中和林黛玉相對應的花是芙蓉,個人認為應該是水芙蓉,取其風露清愁之態,這更多是肖似林黛玉的形象性格,但林黛玉的命運卻和芙蓉對應的不多,因為紅樓揭示人物命運最重要的是判詞,花名籤這類的了。

但物語裡的女性原本是無名字的,紫姫兒時因為是藤壺女禦的侄女所以書裡最初稱其為若紫,對應的植物是紫草,意思是紫色的柔若的小草。後來長大了叫紫姫,對應的是櫻花,櫻花絕美但早凋。所以無論是兒時還是成年,人物的命運和植物都是對應的。

這就是我說的第二點差別!

暫時想到這麼多!

加上最重要的一句,一家之言,敬請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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