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樓:小憨憨
第一章自作自受
京城,陸府。
一眾錦衣衛坐在宴會廳,觥籌交錯。
台上載歌載舞,台下紙醉金迷。
突然,一將士帶著醉意開口:「大人,這舞姬與昨天您摟著的裴姑娘好生相像。」
剎那間,眾人目光皆紛紛掃向主座上的錦衣衛指揮使陸靖庭和魏琉璃。
魏琉璃呼吸一滯,心口發悶。
她轉眸看向一側沉默不語的陸靖庭,一時間心底五味具雜。
「難為大人為妾身尋來愛看的舞,這美人著實不錯,賞。」
她迎著眾人打量的目光,坦然應對。
宴席結束後,魏琉璃在房中翻閱著中饋賬目,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門開,一身玄袍的陸靖庭走了進來。
魏琉璃停下動作,開口喚道:「阿庭。」
陸靖庭掃了她一眼,語氣淡然:「宴會上那多舌之人,我已處置,你莫多心。」
魏琉璃聞著他身上陌生的芙蓉香,忍不住問道:「昨日……」
「昨日我與裴柔,是在商談要事。」陸靖庭打斷道,字裡行間少了幾分耐心。
魏琉璃話語一噎,未盡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他都沒聽她想問什麼,搪塞的解釋卻永遠沒有變過。
每次從練武場回來,他的衣裳上都是那位裴姑娘獨用的芙蓉香。
顯而易見的謊言拙劣到魏琉璃甚至不願意拆穿。
「我走了,還有事要辦。」陸靖庭沒注意到魏琉璃臉色的變化,轉身走了出去。
魏琉璃看著陸靖庭漸行漸遠的背影,又看了看夜幕降臨的天色,心中一陣苦澀。
他這時候出門,今晚怕是不會回府了。
魏琉璃嘆了口氣,向花園走去。
今夜無人相伴,只有養在花園的貓兒能排遣一室的冷清和孤獨了。
魏琉璃揉了揉懷中的小貓,抱進了臥房。
身側的丫鬟翠雲低聲說道:「夫人留心,別被貓爪子撓傷了臉……大人可囑咐過,讓您離這貓遠一點。」
「人總是會變的,從前我怕貓,現在……」她頓了頓,語氣寂寥了幾分,「現在我怕的是故人心易變。」
她第一次接觸到小動物就是陸靖庭送她的貓,她那時有些害怕。
鮮衣怒馬的少年,就那樣抱著懷中不安分的小貓淺聲哄她。
「璃兒莫怕,小貓是追風,是阿庭送給璃兒的禮物。」
「貓有九條命,阿庭愛璃兒亦有九世,永遠不變。」
少年人口中的山盟海誓和耳鬢廝磨,在時光中如風刮散,無處可尋。
魏琉璃晃著神,丫鬟翠雲敲門進來,問她明日生辰要備些什麼菜。
生辰嗎,魏琉璃想到了深居寺廟的母親。
她的生辰,亦是母親的苦難日。
思及此,魏琉璃啟程去了寺廟。
庭院內,她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心底壓抑。
「你走吧。」魏母略微滄桑的聲音從房內傳出來,「我在此贖罪,而你得償所願,往後莫要再來。」
「明日是我......」魏琉璃蜷緊了手心,啞聲道。
她的話未說完,便被魏母疏離的話語打斷。
「往後你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去找那個錦衣衛吧。」
母親的話,讓魏琉璃心頭一澀。
父親死去那天不曾瞑目的雙眼,又再次重現在她眼前。
她有些遲緩地轉身,步履沉重地坐馬車離開寺廟。
回府後,魏琉璃倚靠窗前,靜靜看著漆黑的天色發呆。
寅時,陸靖庭回來。
「怎麼還沒睡?」
他寬著衣,腰封的金扣撞在櫃壁發出清脆的聲音。
「睡不著。」魏琉璃起身接過他手裡的衣裳,卻驀地看到衣裳內繫著乙個淡粉色的鴛鴦香囊。
而香囊之上,繡著乙個裴字。
第二章物歸原主
輾轉一夜,魏琉璃久久未曾入眠。
那粉色香囊,成了扎在她心頭的一根刺。
翌日,魏琉璃本想找時間問詢陸靖庭,管家告知他出巡辦事,清早便出了府。
她的生辰,在冷清中度過。
夕陽西下,魏琉璃看著滿桌佳餚,只覺心底悲戚。
那個曾許諾會陪她度過每乙個生辰的男人,第一次食言。
直到夜深,魏琉璃未等到陸靖庭歸來,卻等來了乙個不速之客。
「夫人,門外有乙個自稱裴柔的姑娘求見。」小廝恭敬稟報,「說是找指揮使大人。」
魏琉璃一頓,有些事,終究是要面對了。
廳堂內。
一位穿著桃粉色衣衫的女子靜靜站立,身姿翩翩。
魏琉璃看著她,面色平靜。
裴柔朝著她規規矩矩地行了乙個禮:「小女子見過夫人。」
說罷,她從腰間拿出乙個玄色香囊,放在了桌上。
「這是指揮使大人落在小女子那兒的香囊,如今物歸原主。」字裡行間,帶著淡淡的譏諷。
魏琉璃撇了一眼桌上的玄色香囊,上面拙劣的針腳繡出一朵雲。
這是她送給陸靖庭的香囊。
魏琉璃掂了掂茶杯蓋,垂眼後抬頭看向裴柔。
「有勞裴姑娘了,從如意樓到陸府想必腳程不少,快喝口茶歇歇。」
裴柔微愣,柳眉輕挑:「不必了。」
說完,她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魏琉璃拿起桌上的玄色香囊,佯裝的淡然變成惆悵。
她輕輕摩挲著,香囊的邊角有些磨損,的確是有些年頭了。
年少之際,她初學女紅不久,不知怎麼被陸靖庭知道。
他拿著上好的綢緞,坐在圍牆上喊她。
「璃兒,璃兒,快給我繡香囊。」
「我又不曾應允過你。」她嬌嗔的回道。
「璃兒繡給我的,我一定將它放在心口,時時刻刻護著。」少年調皮的眨眼。
「那你到時候可不許嚷嚷著難看。」
十四歲時繡給他的香囊,陸靖庭當時寶貝了很久,縱使風裡雨裡廝殺破案也片刻不離身。
香囊裡裝著她放的平安符,陪著他去辦過案子,上過戰場。
每一次,都替魏琉璃帶回來了她的陸靖庭。
只是,那個她親手繡的香囊只屬於少年陸靖庭,再也尋不回了。
翌日清晨,陸靖庭歸來,身上有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
魏琉璃從不過問他的公務,只吩咐廚房備膳。
膳廳。看到陸靖庭已經坐好在桌前,魏琉璃走去,將手中攥了許久的香囊放在他面前。
「怎麼掉了。」陸靖庭隨意看了一眼後,把香囊拂至到另一邊,「坐下吃飯。」
他話中的淡定自若讓魏琉璃啞然,只得麻木坐下。
陸靖庭從懷中拿出乙隻簪子,簪身上的紋飾栩栩如生。
「昨日是你生辰,這是禮物。」
看著他隨手遞來的簪子,魏琉璃心中一片悲涼。
漫不經心的語氣,永遠是陸靖庭的拿手好戲。
她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再去看那只髮簪。
任何人連續三年收到相同的生辰禮,都不會去期待它了。
吃過飯,陸靖庭又離了府,消失得無影無蹤。
魏琉璃將往年一般,將流雲簪收進妝奩。
這時,丫鬟翠雲匆匆跑了進來:「夫人,妙安寺的僧人來報,說您母親……去了。」
魏琉璃愣在原地,如遭雷擊。
斂了神,她連忙命小廝備好馬車前忙寺廟。
馬車上,魏琉璃心急如焚,不停催促著車伕再快些。
馬伕不解的在前頭嘀咕:「大人剛從妙安寺回來,夫人也急著去妙安寺,真是巧了。」
聞言,魏琉璃渾身冰冷。
她一把掀起馬車上的門簾,錯愕道:「他今日去過妙安寺?」
第三章服毒自盡
妙安寺。
魏琉璃第一次踏入那個她不被允許進入的房間。
多年沒見的母親閉著眼睛,安詳的躺在床上。
好像她們不曾冷眼相對,不曾爭執。
曾經慈眉目善的母親,會笑著摸她的頭說:「乖璃兒,不哭,娘等會給你蒸棗糕。」
但終究,一切只是Phantom。
魏母是服毒而死的,毒從何處來,寺中無人知曉。
魏琉璃蹲跪在床榻邊,輕顫著握住母親冰涼的手。
好似只要這般握著,母親的手就能暖過來。
「娘,璃兒想吃棗糕了。」
她哽著聲,淚水無聲淌落。
幼時每次傷心難過,母親總是給她蒸棗糕,說吃了甜甜的棗糕就不會掉苦澀的眼淚了。
魏琉璃忘了自己已有多少年沒吃過母親親手蒸的棗糕,但兒時的味道始終縈繞在她心頭。
這時,妙安寺的僧人走了過來,手中端著棗糕。
「這是女施主生前準備好的棗糕,說給等會掉眼淚的姑娘。」
魏琉璃聽聞,眼淚更為滂沱。
大顆大顆的淚水從她蒼白臉頰淌下,落在她與母親相握的手中。
「娘,璃兒知錯了,璃兒真的知錯了……」
曾經的她,不顧母親反對執意嫁給陸靖庭。
「你父親死於錦衣衛之手,你還要嫁那陸家小子?!」
「我要嫁的是阿庭這個人,而不是他錦衣衛的身份。」
年輕氣盛的魏琉璃,一次次和母親爭執,坐上了花轎入陸府。
可這些年,換來的又是什麼呢?
不過是飛蛾撲火,一場空。
房間的窗戶中透進呼嘯的風,天色變暗,要下大雨了。
魏琉璃孤零零的站在寺廟內,神色悲戚。
她想起僧人曾說,魏母清晨時分與陸靖庭見過面。
母親所服之毒,是他給的嗎?
魏琉璃決心找陸靖庭問清楚,母親最後同他說了什麼。
亦或者,他又對母親說過什麼。
魏琉璃著手準備母親的後事,差人送了信件給陸靖庭。
可直至魏母遺軀入棺,那個男人始終沒有出現。
人大抵憤怒到了極點,就會產生疲乏無力之感。
亦如此刻的魏琉璃,一身孝衣端坐在正廳,直愣愣的望著府門。
她在等陸靖庭回來,也在等他給自己乙個交代。
看著一室的冷清,魏琉璃不由得自嘲。
從前陸靖庭滿心滿眼都是她,她從未有過任何質疑和彷徨。
意氣風發的少年,總是變著法子出現在她眼前,神情中滿是深情和愛意。
「阿庭發誓,這輩子只疼璃兒一人……」
魏琉璃想得有些出神,恍惚著看到陸靖庭從府門走了進來。
她有些晃神。
遠看是記憶裡笑得露齒的少年郎君,可他步步走近,她卻覺得愈發陌生。
如今的陸靖庭更加成熟,常年征戰廝殺將他打磨得更加冷冽。
當然,還有風中暗湧的芙蓉香。
陸靖庭看著魏琉璃發紅的雙眼,有些愣怔:「怎麼了?」
「我母親,去了。」她盯著陸靖庭的眼睛說道。
陸靖庭皺了皺眉,正要開口,魏琉璃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知大人今早去找我母親做甚?」
聞言,陸靖庭眉頭更皺:「你這話是何意?」
魏琉璃看著他,乾澀的眼眶透著細密的疼意。
「你可知……在你走後她便服毒自盡了……」她的語氣帶著莫大的悲慟。
陸靖庭微怔,眸色湧動。
「她的死,與我無關。」他轉過身不願再多提。
聽著他這般漫不經心的語調,魏琉璃只覺莫大的無力感讓她心力交瘁。
看著陸靖庭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她眸底的光驟然黯淡。
終有些舊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魏琉璃拿起桌上的剪刀,有些遲緩地散下頭頂的髮簪。
她看著跟前的男人,空洞而又決絕地剪下了鬢邊的青絲。
「陸靖庭,我們和離吧。」
set 限制解除
第四章斷發斷姻緣
斷髮,斷姻緣。
陸靖庭身形一滯,想奪過她手中的剪刀,但還是晚了一步。
「不行。」
他看著那縷青絲,心情驀然沉悶。
「錦衣衛指揮使斷無休棄髮妻的先例。」
他的話,讓魏琉璃呼吸微滯。
「大人不能接受那便換成休妻,妾身犯了七出之罪。」她忍著澀意淡然道。
陸靖庭坐了下來,腰間的繡春刀和兵刃碰撞發出清鳴聲。
「七出之罪,哪一宗?」他的語氣,已然不悅。
魏琉璃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絲漣漪。
「無子。」
陸靖庭神情一愣,後知後覺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
他擰眉道:「不是說不提那事嗎……」
魏琉璃扯了扯嘴角:「不提,難道便不存在?」
當年,他們也是有過孩子的。
但那個孩子,死在魏琉璃第一次目睹陸靖庭在如意樓作樂的那天。
「璃兒,我只是喝多了。」
酒醒後的陸靖庭不停解釋,想將身懷六甲的她擁至懷中。
魏琉璃抗拒,在推搡中腹部撞到了桌角。
血,流了滿地。
那時的魏琉璃,虛弱地躺在床榻上,滿目蕭瑟。
床邊擺滿了她為孩子縫的虎頭鞋、小肚兜。
她滿心期待著初為人母的幸福,卻被她的夫君親手扼殺。
回過神,魏琉璃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臉,眼眶一點點澀紅。
「無子已成定局,望大人給妾身休書一封,自此相別離。」
重提往事,陸靖庭的神色變得暗沉。
他看著眼前固執到鐵了心要離開的女人,心情愈發煩躁。
「你莫要胡鬧。」
他知道當年孩子的失去,對魏琉璃的打擊很大。
但事情早已翻篇過去,他們也說好不再提及。
為何此時要這般糾纏不休?
魏琉璃看著他滿眼不耐的樣子,只覺得滿心荒涼。
「我意已決。」她一字一句道。
音落,陸靖庭心中的怒火徹底迸發。
他拽著魏琉璃往西廂走去,常年握刀的手毫不憐惜。
「來人,將夫人關進西院!」
他的話,讓魏琉璃神色驟然大變。
「陸靖庭,我不去西院。」她的眼神流露出幾分驚恐來。
眼見一身飛魚服的男人依舊沒有停頓步伐,魏琉璃的語氣帶著幾縷微弱的哀求。
「阿庭,我不想去……」
可那個男人不再說話,將她關進西院,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魏琉璃淒楚地看著他的背影,亦看著漸漸被關上的房門,徹底絕望。
她不敢回頭,不敢睜眼。
房間裡,堆滿了當時失去孩子時她做的繡品。
魏琉璃趔趄地後退,踩到了柔軟的棉布。
她低頭一看,發現是乙隻虎頭鞋。
一針一線繡出來的精緻鞋面,布滿了灰塵。
魏琉璃看著虎頭鞋上寓意著平安的紋飾,心底一陣陣抽痛。
那細細密密的繡花線,猶如一根根透明的絲線,勒的她無法呼吸。
魏琉璃癱坐在門口,無力地捶打著房門。
「阿庭,讓我出去,阿庭……」
可她哀泣的呼喊,永遠也無法得到任何回應。
涼風吹拂過鮮紅窗幔,將整個房間映成紅色,像那日她喪子時流出的血。
翌日,陸靖庭起床後,端著早膳來了西院。
一夜過去,那個女人往後應當會安分了吧。
這般想著,他走到了門口。
「璃兒。」陸靖庭沉聲喚道,「你可知錯?」
房間內一片寂靜無聲,沒有任何回應。
陸靖庭愣了愣,心中莫名一慌,急忙開鎖推門。
乙個身影從門後重重倒在他腳邊,而那蜷縮的身子,布滿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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