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樓:沐成
天泰二十七年,年邁的帝王顧旻在龍榻上咽盡了最後一口氣 。登基二十餘載,他自問無愧於江山社稷,外平敵國之亂,內安朝堂黨爭。他終於得到並牢牢掌握了渴望已久的權利,贏得了百姓的讚許愛戴,他亦知道後世史書將刻寫他的種種功績……可臨辭世前,他終究忘不了那個明媚堅決的女子,上元節的盞盞花燈中身著一襲青衫裊裊而來……
那年,上元佳節夜。柳太傅府上的二小姐柳若憐攜貼身丫頭盼心從側門偷溜出府,疾步行至朱雀大街。見無人跟來,若憐長舒一口氣:「上元夜,想來街上定是極熱鬧的,今兒真見著了,果真如此!」
少女歡快明媚的聲音滿是歡愉。這聲音的主人,挽著時興的髮髻 ,身著一件淺碧的裙衫,腰部僅用一根素色的衣帶點綴。白皙的臉上不施脂粉,近看當真是個極標誌的佳人。
尤其是眉眼,澄澈溫柔,好似星辰大海般璀璨。明明打扮的再簡單不過,可若憐依舊是那般的耀眼。
若憐提著剛買來的花燈,只因她路過酒樓時聽說書先生講,上元之夜,只要拿著花燈走到燈火闌珊處,便會遇見命中的有緣人。的確,她遇見了他,彼時還是四皇子的顧旻。驚鴻一瞥,自此,顧旻便在她的心裡扎下了根。
只是,若憐也說不清,他們的相遇到底是對是錯。
在萬千燈火中,他們就此相識。他是當今聖上的兒子,雖不得寵 ,但到底身份貴重。她是柳太傅唯一的掌上明珠,相貌家世自不必說。京城的人都說二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顧旻待若憐極好,對於他來說,若憐身上的明媚熱情,天真純粹,就像燭火一般溫暖照亮了他原本冰冷孤寂的生活。他是皇子不錯,但生母出身低微,且在他七歲那年便早早去了。中宮皇后多年無子,他的存在已然被視作眼中釘。
前朝內宮,沒有家族勢力的扶持,父皇對他的態度也不冷不熱。在這深宮中,顧旻自然地學會了收斂鋒芒,明哲保身。但同時,他也過早的明白了人情冷暖,塵封了自己的心門。
而恰恰這時,柳若憐出現了,一切都是那麼不偏不倚,她身上的恣意明媚是他不曾擁有並想要牢牢抓住的。
他堅信,以自己的才華和多年來不露聲色積累的勢力,加之,兩月前在黃河水患治理上的出色表現,父皇對他開始另眼相看,問鼎帝位也並非沒有可能。顧旻望著棋盤的黑白二子,思慮再三。隨著最後一子的落下,心中已有定斷。
朝堂的勝負,事系韋丞相一脈。
第二日,顧旻帶上自己的暗衛深夜造訪丞相府。二人在密室談論甚久,兩個時辰後方才離去。坐在回府的馬車上,顧旻向來沉著冷靜的俊毅面容上,第一次漏出了慌亂,儘管他想竭力地隱匿起來。
這時,韋相的話又清晰的響起:「四王爺,老臣知你此行何意,臣在朝堂沉浮多年,自知避不開皇位之爭,無法獨善其身。論實力論手段,王爺都是最佳的人選。
但若要老臣壓上全府這麼多條性命,臣也不得不遲疑。除非,王爺與臣做一家人,那麼臣定會全力相助……小女已到了適婚的年歲,若四王爺有意……。」
顧旻扶著額頭,一對眉卻怎麼也舒展不開。一夜未眠,他想了整整一夜,若憐與皇位,他該當如何?儘管他拿出一千種一萬種理由,還是沒能說服自己……顧旻的唇邊不由溢位一絲苦笑,他終究要負了她,他終究沒能許她期許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四王爺與韋家即將聯姻的訊息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一時間,四王府與韋府張燈結綵,好生熱鬧。他這些日子一直不敢去找若憐,不敢當面告訴她。也許是他其實不願承認,自己就是個自私絕情之人。
避無可避,他託人給若憐帶去口信,正午約在城郊的一家酒館。顧旻本擔心若憐不肯赴約,可正午時分,女子依約而到。
多年以後,他始終忘不了那一日的情形,女子著一身青裳,用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道:「顧旻,我的確喜歡你,是很喜歡很喜歡,我從未用那樣的力氣在心裡放著乙個人。我知你的抱負,我也一直以為你多少是在意我的,可權勢當前,你還是棄了我。
」若憐笑著,眼框裡噙滿了淚水,是那般的令人心疼:「可我柳若憐有我自己的驕傲,你既已作出選擇,我絕不阻攔你。你也不必覺得對我不住,一切因果都是我心甘情願,與人無尤。
今日過後,你我一別兩寬,天涯從此陌路。還未恭賀王爺喜訊,願王爺早日得償心願。」
說完這一番話,柳若憐頭也不回,轉身便離開了,是那樣的決絕瀟灑,沒有半點牽掛。顧旻望著她一步一步走出酒館的大門,直至再也看不見那一抹淺碧色的身影。執起桌上的殘酒,顧旻一飲而盡。
兩月後,四王爺顧旻與韋相女兒韋氏大婚。一時間,四王爺風頭無兩,在朝堂之上也愈發炙手可熱。
若憐自那日回府,便向父親柳太傅辭行。她想去江南看看,若憐不願留在這個傷心地。柳太傅對這個獨女打小便格外疼惜,更明白她心中所想,便允了若憐南下江南遊歷,派了幾名心腹跟隨照看。
若憐率先去了蘇州,望著江南獨有的清雅柔美之景,若憐的心情也跟著好轉不少。她決定在蘇州多停留幾日,當晚便在客棧安頓下來。寂靜的夜,若憐立於燈下,往事便不自覺一幕幕湧上心頭……
忽地,窗邊傳來一陣響動,只見,一位玄衣男子翻窗而入。沒等若憐做出反應,男子輕聲說到:「門外有幾隻纏人的野狗,不太好對付,還望姑娘援手一二。
」話音剛落,門外便有聲響傳來,聽腳步聲大概有十五六人的樣子。
門外的來人隔著房門問道:「打擾姑娘了,不知姑娘可有見過一名玄衣男子,二十三四的模樣?」
發問的人語氣頗為急促,但或許是礙於她的身份與暗衛,語氣倒也算是客氣。
若憐目光輕掃那玄衣男子,隨即從容的回答:「我房中並未發現可疑之人,正欲安寢,還請閣下去別處尋尋。」
門外為首的人還欲說些什麼,身側的同伴趕上前來制止:「此女子與朝廷干係頗深,不宜輕易得罪,我等還是先行離去罷!」聞言,為首之人朗聲道:
「既如此,兄弟幾個便去別處,今日叨擾姑娘了,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待到一行人走遠,玄衣男子似笑非笑的說:「嗯~姑娘為何要幫我這個毫不相干的人呢?」若憐就著燈光細細打量,這才發現,原來是個極英俊的少年郎。
若憐突然覺得好笑,自己因一時衝動而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煩。便打趣道:「若不是見你生得一副好皮囊,本姑娘才不會救你!」
少年聽罷,笑意愈發深了,「多謝姑娘今日相助,兩日後在下必登門拜訪。」
若憐本沒放在心上,誰知,兩日後,那人竟依約而來。仍是一襲玄衫,只是今日光彩更甚。接下來的一兩月,少年總想著各種由頭去見柳若憐,或送來蘇州的各色點心,或送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起初,若憐並不情願,但一來二去,兩人也慢慢熟悉起來。
借用那少年的話來說,他們也算是「生死之交」。
少年告訴她,他的名字是高景齊。從那日的情形來看,她早就料定他身份不凡,卻沒成想竟是赫赫有名的流觴門門主。近幾年,流觴門迅速壯大,在江湖各大門派中已隱隱有一家獨大之勢。
想來,那日少年被人追殺,與其它江湖勢力脫不了干係。
高景齊對她極好,一有空閒便來同她談天。他嘴裡的各地風土人情,江湖的各路人物和故事,都是那般生動有趣,每每引得若憐開懷大笑。不僅如此,他還陪她南下杭州,一路走走停停,好生愜意!
與高景齊相處的這段時間,若憐心頭的陰霾一點點褪去,眼角眉梢盡是笑意。高景齊並沒有過多問及她的過去,若憐也是一樣,不曾向他詢問流觴門相關事務。兩人都知對方心意,一切是那般默契和順理成章。
二人在江南煙雨之地談詩論畫,煮酒品茗,過了一段神仙都要羨慕的日子。
只是近日來,若憐愈發感到心慌。景齊仍是如往常一般同他談笑風生,但若憐卻發現他臉上的異色與沉重,她感覺景齊似是有話想對她說,但總是在隱忍著欲言又止。尤其是她看見流觴門的幾個堂主近日無論晝夜紛紛來找景齊議事,若憐便覺事態不妙,莫非是流觴門生了不同尋常之事?
一日,若憐正入神思忖,想著到底要不要找景齊問個明白。說曹操曹操到,高景齊走進房門,眼底帶著說不出的堅毅與冷靜,不緊不慢道:「憐兒,我知你心中有疑,我今日此來就是想告訴你,流觴門為各大勢力忌憚,恐生變故。
我只問你一句,可願隨我離開,再不理會江湖廟堂的紛爭?我本不願你捲入其中,可我對你的情感……早就做不到放手離開,我思慮甚久,如今這是最好的法子。」
景齊的話傳入若憐的耳中,明明是那樣危急的形勢,可在若憐聽來確實那般甜蜜有力,不經意間柔軟了她的心房。
若憐笑問道:「值得嗎?為了我而放棄自己經營多年的努力?你可知,這一走便再難回頭?」
「值得,當然值得。我高景齊過慣了刀尖舔血的生活,原以為就這樣來去自由無牽無掛一輩子,可自從遇見了你,我第一次有了牽掛。我不敢為了權勢再去冒險,因為我怕棋差一步就再見不到你了……你可答應隨我離開?
」聞言,若憐並未作聲,只走到高景齊的面前,突然,緊緊地抱住了他,「我自然是願意的,天涯海角定當相隨。」
燭光中,二人相擁良久,彷彿想要把彼此融進各自的血液和靈魂……
江南煙雨,塞北黃沙,若憐知到,她和景齊要去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她們的未來還有很長很長……
天泰元年,四皇子顧旻繼位稱帝,改國號天泰,封韋丞相之女韋氏為後。
若憐偶爾也會想起顧旻,想起曾經的種種。但看著身側的景齊,若憐知道,自己滿心滿眼再也容不下其它。原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天泰二十七年,順成帝顧旻薨。臨終之際,他彷彿又看見了那年上元佳節的萬千燈火……(全文完)沐成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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