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樓:Kushim Jiang
注意到了 @大象公會 的回答。
文中提到了叔夷鎛將「夏司」釋作「夏後」的行為,並視作所謂定論。參王寧《叔夷鐘鎛銘釋文補釋》。
鐘銘言「剗伐足頁(夏)司」(《整合》276.1b-6),「剗」字從劉洪濤先生所釋。[1]於省吾先生釋「司」,於下注「後」字,注云:
「《堯典》『女后稷』即『女司稷』也。」(《雙劍》92頁)《釋文》作「夏後」(245頁),江淑惠女士亦釋為「夏後」,雲:「司當讀為後,甲八二四:
『囗於司辛』,前五.九.六:
『貞:翌辛卯,於司辛,箙羌十』,商尊:『隹五月,辰在丁亥,帝司賞庚姬貝卅朋……』(《文物》一九七八:
三)諸『司』字均當讀為『後』,此『司』一形兼兩讀,其為『司』為『後』端視上下文義而定。『夏後』即《孟子·滕文公》『夏后氏五十而貢』之『夏后氏』,指夏朝而言。」(《彙考》39-40頁)《宋箋》釋文作「司」而於下括注「後」(234頁),殆以為是「後」。
今按:釋為「夏後」大謬不然。卜辭中「司」、「後」乃一字,正反無別,然均用為「司」,如將「廿祀」也寫作「廿司」(《合集》36855、36856、37862),明白「司」讀與「祀」同;卜辭又見「司女(母)」一詞(《合集》27607、《合集》30370、《合集》35362),此二字或合書為「」,裘錫圭先生指出此字當讀為「姒」,[2]亦可證卜辭之「司」、「後」均當讀為「司」。
實際上,在叔夷鐘銘文中本身就有例證,如《說文》載「辭」籀文作
,從「司」聲,叔屍鐘銘中作
(《整合》273.2),從「後」;鎛銘中作
,從「司」,可見在鐘、鎛銘文中
字正反無別,而「後」、「司」也是通用無別,均用為「司」而非是「後」。郭沫若先生雲:
「『司』字於鎛銘作『同』,案當以司為是。銘文以所、司、輔、堵為韻,司在之部,古與魚部字常相借韻,此正其一例。司通祀,卜辭兩見『王廿司』(《前》二.
一四;四.二八),即『王廿祀』也。故『刻伐夏司』當為『翦伐夏祀』,猶《書多方》雲:
『刑殄有夏』。」[3](按:「廿」當釋「曰」)
郭說甚確。《史記宋微子世家》雲:「武王封紂子武庚祿父以續殷祀」;又《周本紀》:
「於是諸侯乃即申侯而共立故幽王太子宜臼,是為平王,以奉周祀」,此「殷祀」、「周祀」之語正與「夏祀」同類,「剗伐夏祀」謂伐滅其國祚,意義甚明,故釋為「夏後」不可據。
2樓:陶慕劍
司和後,很可能是乙個唸法,但唸法不是念厚(hou),更不是思(si),而是念詬(gou)。
漢字有詬、垢、茩這樣發gou音的形聲字,很可能暗示「後」字在上古曾有「gou」字發音。
因此,後字實際上通「句、姑、居、高、九、皋、巨」等字,作為一種高、大、多、尊之意的用法。
司和後,一開始用法相同,司羿和后羿,最後發展分化,唸法和詞意也大大變化。
司羿,最後發展成了掌握、控制。老司機,熟練的開車人也。
後(句、高)等,則發展為尊貴、高大。皇天后土,偉大的祖國也。
皋陶,大製陶家也。
后稷,大種植家也。
勾踐,大踐人也。
句麗(高麗),大美人也。
九歌,好多歌也。
姑蘇,大蘇州也。
巨野,大野湖也。
個螺,大海螺城也。
中國話裡表示高、大、多的字眼,很多發音非常接近,這不是乙個巧合,而是有著遠古的相同根源。而且影響到了北韓、越南甚至泰國、日本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