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樓:迷迷
公子的劍在那場大雨以後生鏽了。
「好好的一把劍,非得放的生鏽,也不磨磨,今天幸得碰到我,半兩,我給你磨的保準和新的一樣。」乙個磨刀匠在乙個道觀門口拉攏生意,他費勁口舌,可面前這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道人根本不為所動。
「可惜了可惜了。」磨刀匠看沒什麼用,嘟嘟囔囔擔起擔子下山去了。
道人打了個哈欠,往有太陽的地方再挪挪,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總有些小賊想偷走那把劍,拿去磨了換個好價錢,畢竟是凡胎根本拉不起來,道觀荒涼,也沒個香火錢,達官貴人根本看不上這破地方,都去另乙個山頭凌霄閣上香,凌霄閣賺的盆滿缽滿,對這個無名無姓的小道觀自然瞧不上眼。只是砍柴的打獵的採藥的窮苦人家,偶爾討一碗水,歇歇腳。臨走時放點
2樓:Catherine
公子的劍在那場大雨後生了鏽。
棕紅色的鏽跡不大美觀,但是與他臉上觸目驚心的疤還是很相稱的。
不過他其實也不是很在乎,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即使只給他一根燒火棍,他依舊是能打敗所有挑戰者的劍聖。
從無敗北,這個戰績輝煌到已經三年沒有人來挑戰他了。
「我拿去磨一磨吧,公子。「筠柏道。
「不用」不會有人用的。後半句容鏡沒說。
已經三年了,容鏡從來不碰這把劍,但是到哪都要帶著。
筠柏悄悄在心裡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一段狗血愛情故事。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曾故意將劍落在客棧,結果轉頭就又出現在行李中。
筠柏忍不住看向公子
「收好」容鏡品茶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襲白衣,出塵飄逸落在筠柏眼裡,讓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做夢了。
不死心的又試了幾次,結果都一樣,他也就不費這個功夫了。
可這次不一樣。
「公子,咱們沒有錢了。」筠柏小心翼翼的笑著試探。
「能賣的東西都賣完了,就剩這把劍了「
「那賣了吧。「容鏡端茶杯的手緩緩抬起,眼皮一動不動。
「好嘞!我去磨劍。」
「不用。」
不磨去賣廢鐵啊!筠柏想,完了公子是不是想打發自己走了,故意說胡話呢。
筠柏是公子兩年前救下來的
他原本是個孤兒,在乙個小城縣衙旁邊支了個小攤,做清湯麵那日山賊攻打縣衙,他躲避不及,被擄成了山賊的夥伕,後被公子所救,回去之後卻遭縣丞汙衊是內奸,差點入獄,走投無路,跟在公子身邊,跟隨公子雲遊四方。
筠柏陷入回憶,神情逐漸悲慟。
「拿去六裕堂,那會有人要的。」
3樓:扁扁
公子的劍在那場大雨後生鏽了
後來他再未執劍。
我喚作柳十二,六月十二被公子撿到,便有了這個名字。
公子心善,架不住我苦求,將我帶回了沈府,由此我便做了乙個灑掃丫鬟,在公子院中伺候。雖同是丫鬟,可我總覺著我同其他丫鬟不一樣,我不由得人牙子買賣,我是被公子親自帶回來的。這一點點不同,這一點點僥倖,被我日日夜夜的放大,平白生出了覬覦之心,公子如玉,教人如何不肖想。
只是,我卻也明明白白的知道,公子心上有人。他們青梅竹馬,門當戶對。於是這份肖想,便成了我不得宣之於口的妄念。
可我似乎有著詭異的幸運,幸運的被公子撿到,即便逾越本分生了念想,也有皇帝聖旨一道,生生斷了公子姻緣。公子心悅的李姑娘,好容易接了公子的花燈,不顧大家閨秀的矜持,表白了心意。回了家去,不過幾日,便是一道聖旨,要她做那太子妃,十幾年的情分與念想,未成眷屬便付與東流了。
我不知李姑娘是否哀哭反抗,我只偷偷看著公子情狀,怕他傷懷,他卻不吵不鬧,好像許配給太子的,不過尋常女子。
大約過了三天,公子早早的出了門,既沒帶著隨從,也沒告訴夫人。直到宵禁時分,公子才堪堪回了府。我盼著公子回來,擔心他出門怕是要買醉,便未曾上塌,去溫了道醒酒湯,等在公子院中。
誰知公子入院時,卻無半分醉意,倒是我,竟不知這醒酒湯,該不該端了。
所幸,他先瞧見了我,將我喚過去,也省得我幾番猶豫了。
「十二,煮醒酒湯作甚」,他笑著看我,可我卻聽出來,他是生氣了。
「奴婢糊塗了,奴婢知錯,請少爺責罰」我跪下求他,但我不求他恕罪,我只求他責罰。這聖旨一道,他不吵不鬧,毫無反應,是因為他是將軍府的少爺,他心悅的是李丞相的千金,君臣相憚,公子碰巧遭了重,又悲哀得不得作何反應。想來,這便是廟裡和尚說的情深緣淺,萬般皆是命了。
所以公子只得認了命,他反抗的代價太大,這沈府種種,皆壓在他身上。於是沉默與容忍,不僅僅是公子的命數,也是公子的選擇。可我不一樣,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一身的妄念,我輸得起,所以我來這,明明白白的告訴公子,我生了非分之想,可我不打算守著本分了,這罪寬恕不了,因為沒有改過的可能。
我煮醒酒湯,是僭越,我來這等他,是覬覦。所以,我只能等著,等我的公子處罰我。
公子沉默了很久,久到我的膝蓋傳來密密麻麻的痛,連著我整個人,都有些微微的抖,才聽見頭頂上那一聲輕微的嘆息。「十二啊,你讓我,拿你怎麼辦呢?」公子抬手示意我起來,「你何時生了這樣的心思,我竟也未曾注意過。
」我瞧見桌上飲了一半的茶水,我知道,公子太累了,甚至於沒有多少精力處理我。我可能是糊塗了,糊塗到儘管氣憤皇上對公子的所作所為,還是忙不迭得藉著這個當口,做著趁虛而入的美夢。我其實挺害怕的,我怕公子趕我出府,我倒也真成自作自受了。
可我還是來賭了,因為若賭贏了,我興許能做得了公子的通房,可以長久的,有理由的陪伴他。是了,我處心積慮要做的,便只是這樣乙個大多人看不上眼的通房罷了。
「十二,你如今多大了?」
「回少爺,奴婢十五。」
「十五歲,及笄了」公子盯著我,「我會給你找個好人家。」
我呼吸一窒,慌忙插嘴 「十二自知不守規矩,做錯了事才會被趕出府,怎好耽擱了無辜人,若少爺執意如此,十二願自裁以謝罪。」我真是瘋了,為了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平白上趕著把自己這條命不講道理地也擔在公子頭上。我知道,我在為難他,可我也知道,這一步,退不得。
話說完了,賭注全丟了出去,我押上所有我能押的,從公子那,討那些許贏面。後來想起,我當時應該是不害怕的,雖然輸的代價太大,但我就是覺得我會贏。以至於那之後許多年,我不曾賭過錢財,卻不止一次以命做注,我怕死,可我就是覺得,我不會死。
我娘說,輸得起的人,通常會贏,事實證明,是真的。公子輕嘆一聲,而後開了口 「十二,我納你為妾,你願不願意?」
妾?我忙抬頭去看,怕是痴妄過甚,生了幻象,卻只看見公子對著我笑了。我突然發其抖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我他娘的不會是在做夢吧,還有這等好事?
「奴婢斗膽問一句……」我顫聲問他,卻又突然住了嘴。我本想問他為何做到如此地步,其實只將我留下伺候著,我便心滿意足了,若真要給我個妾的名分,反而不好向夫人交代。可話到嘴邊,卻又不太能說出口了,總覺著,像當那啥立那啥。
「我聽江嬤嬤說,你很會養花,替我養一盆杜鵑吧。」他收起笑意,並不看我,只是望著窗外,並未在意我沒說完的那句話,也沒有過多的怪罪。他只是丟給我這樣一句話,而後平靜而悲傷的凝望著窗外,「我母親那邊,我會處理好,選個日子成了禮,你便從春熙院搬出來,與我同院就好,我很累了,你先回去吧。
」我匆匆答應了一聲,退下了。出了院,便忍不住嘴角笑意,小跑著出去,突來歡喜,竟跑錯了路,折回幾道,堪堪上了床。
那天啊,月亮照回湖心,野鶴奔向閒雲,我步入你。
4樓:弱水
『公子的劍在那場大雨後生鏽了……』
因著這句傳聞,近來整個司教坊都亂了套。
都說是那位最得公子歡心的芸姑娘,在任務僅剩最後一步之時,放走了目標……
而公子,含著淚將那位芸姑娘的命留在了大雨中。
那夜,血雨染紅了劍花,自此,公子的劍再沒出過鞘。
一、 驚見
公子不是什麼好人,這是司教坊上下牢記在心的。
因為乙個人連自己心愛之人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抹去時,他也自然就沒什麼軟肋了。
而沒有軟肋的人,你永遠猜不到他會做多大的準備去犧牲。
今天,可能是乙個女人,明天,可能是一杯毒酒,再後來,可能是一生的時間……
「你,過來。」
好巧不巧的,這日公子飲下毒酒後,向我招了招手。
淡漠的微笑在他玉色的面容上綻放,靜謐而惑人,猶如一抹不知芳香的毒。
「公子!這孩子是……是她的侍女。」
榮娘說這話時,沒能藏住眼底驚恐的神色,而我緊緊低下了頭。
公子能夠殺芸姑娘,自然也就能夠殺我,我害怕面對這樣叫人猜不透情緒的表情。
「你叫什麼?」
不知何時,公子繪著飛鳶的衣襬已停靠在我手邊。
「瑠花……」
芸姑娘賜名為瑠花,一是因我生於石榴花開的春夏時節,二是『瑠』字既免了花期短暫的愁緒,也避開了琉璃易碎的哀思。
我還在想公子是因何好奇我乙個司教坊中無甚存在感的人,公子白玉一般的指尖已然落在我下巴上。
「你很怕我?」
「奴婢身子賤,只怕折辱了公子金玉之軀。」
「當真?那便讓我看看你這身子如何下賤。」公子說著,一手牽過我絳紅色的腰帶,搖曳的燭火中,他長袖一揮便將我帶入懷中。
5樓:讓我再吃一口吧
【BL】
公子的劍在那場大雨後生鏽了。
那之後,圓釀每日都要擦上好幾遍。
彷彿擦乾淨了劍,就也能擦乾淨公子那些不開心的回憶。
1.謝錦躺在牆上曬太陽,左臂墊在腦後,右手隨便地順著外牆垂下去,手指上還勾一壺圓釀剛從西街打回來的烈酒,也晃晃蕩蕩。
堰城人皆知謝小公子向來千杯不醉,或行或臥,盡是風流。
圓釀坐在裡牆邊不住點頭,眼皮打架正酣,忽聽得一聲驚呼。
少爺!再睜眼,牆上哪還有小少爺的身影!圓釀慌了神:「少爺!少爺!」
卻不見回應。
她三下五除二攀上牆邊,卻見到驚奇一幕。
小少爺此刻正被乙個俊秀公子橫抱在懷裡,衣服前襟不知怎的一片濕潤,額前頭髮也一綹一綹的貼在臉上,狼狽極了。
倒是手指頭上那酒壺還穩穩當當,安然無恙。
「呦,這位公子好生俊俏。」謝小公子醉眼朦朧,這幾個字說出來不知轉了多少個彎,此刻竟作勢要伸手去摸人家的臉。
俊秀公子手下一轉,醉鬼便被放在了地上。
「說到俊,依在下看…還是謝公子更勝一籌。」
那公子笑眯眯地彎腰瞅他。
圓釀覺得這男人不像個好人,小聲叫謝錦:「少爺!少爺!」
謝錦卻不理她,他躺在地上往嘴裡倒一口酒,問這個狐狸似的男人:「你怎麼知道我姓謝?」
「謝公子風流倜儻、沈某一路走來可見了不少張姑娘們私藏的畫像。」
地上的人聞言有些無趣地撇撇嘴,「既是私藏,兄台都能看到也是有些能耐。」
「謝公子抬舉我了。」
嘁,裝模作樣的賊狐狸,謝錦閉上眼睛不搭理他。
半晌,「你怎麼還不走?」謝錦此刻又全然變了一副臉色,彷彿他是什麼極礙眼的東西。
「沈某擔心謝公子受涼,特意……」
「滾,」謝錦不耐煩地擺擺手,「你擋著小爺曬太陽了。」
對方卻好像並不為他突然轉變的態度惱怒,摺扇一展,遮住下半張臉,卻沒遮住蠻含笑意的那雙桃花眼。
「好嘞,」答應的倒痛快,謝錦嗤一聲,「謝公子,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這四個字咬得奇怪,纏綿絮語,聽得謝錦一身雞皮疙瘩。
「你……」
「在下,」想問的話被他突然打斷,這廝彷彿故意誤解他的意思,開始自報家門:「沈知聞,赭州人士。」
謝錦嘴角一撇、閉上眼睛,假裝自己是個死人。
不多時,便聽到對方離開的腳步聲。
「少爺,他不是好人。」圓釀又從牆沿冒頭。
「哦?為何?」謝錦同她想的一樣,卻突然來了興趣,圓釀這笨丫頭是如何看透這賊狐狸的人皮的?
「他總是色眯眯地看你!」
謝錦明顯聽出從剛才開始刻意放緩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後突然加快,幾瞬就失去了蹤跡。
嗤——許久之後,謝錦仍躺在地上,卻笑彎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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