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互懟相愛相殺的青梅竹馬的故事

時間 2021-06-13 06:02:00

1樓:神仙研究所

生了一窩狐狸的我踹翻床邊憋笑的臭男人。

「為什麼是狐狸?」

我指著那一團毛還沒長齊的崽子,問那個還在摸著鼻子笑的男人。

他也不介意被我踹,重新把我摟在懷裡。

「因為你是只小狐狸呀。」

我把他桌上隨手放著的符籙抓起,然後一把扔他臉上。

「這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道士嗎,可我們生出來的,為什麼是純!種!狐!狸!」

他抓著我的手,將我拉近他,然後輕笑著在我耳邊說道:

「因為,我也是只狐狸。」

《他的狐狸》(已完結,保甜~)

我是只能徒手幹翻黑熊精的媚狐,有可能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會媚術。

老娘狠下心來讓我做只堂堂正正的媚狐,叫我在勾引到人類之前都不准回家。

這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在一拳打飛黑熊精之後,他捂著腦袋上的包答應陪我演一齣戲。

「嗚嗚,不是,大姐,我覺得英雄救美什麼橋段現在都過時了……」

我對著他比了比拳頭,他馬上老實,一副兇樣地追著我跑。

我就在林子裡被他追了有乙個時辰,最後跌進了顧文星懷裡。

顧文星有一雙藏著星星的眼睛。

他甩出符籙的動作乾淨利落,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把黑熊打得嗷嗷叫。

我在腦子裡搜刮戲本裡弱女子是怎麼演的,在他救下我後一把抓住了他袖子。

「嗚嗚嗚,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只能以身相許。」

「好啊。」

他答得又快又輕。

以至於我抬起頭懵懵地看他,只能瞧見那雙溫柔的眼,翻著桃花,藏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現在的道士,都這麼不正經了?

我住進了顧文星的家。

因為天色漸晚,而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扮演乙個無家可歸的女子,合情合理。

本來我覺得為他做一桌暖心的飯菜是絕對加分的選項,但我的廚藝實在慘不忍睹。

他的手藝很好。

他說他也無家可歸,他說他被趕出師門了,這麼說的時候燭光映著他的側臉,他好像有點失落。

我一下覺得全是他師門的錯。

再加上我馬上就要著手吸他的精氣,他更可憐了。

夜晚,是我行動的時候。

我大概知道了他睡哪間屋子,偷偷地爬了起來,躡手躡腳地走路的時候,老舊的木質地板還是難免發出吱呀聲。

我走到廊下,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以至於我能清楚地看到,他早就站在我面前,微翹的嘴角,是在笑。

一張符在一瞬間就拍在了我的腦門上。

只是,過了很久,風輕輕吹動我的髮絲,什麼動靜都沒有。

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見了「困惑」。

而我,冷汗已經下來了。

幸虧我雖然媚術不行,但在修煉方面沒有懈怠過,剛剛我收斂妖氣的速度只比他快了一點。

「啊……我誤會姑娘了。」

他輕輕地將符從我額前揭下,盈盈的月光落在他眼中皆是溫柔。

「不怪公子,防人之心不可……」

話還沒說完,他又猛地轉身將符紙貼在了我身上。

依舊沒動靜。

我好像聽到,他很感興趣地笑了聲。

「看樣子是真……誤會姑娘了。」

我僵硬地笑了笑,心裡暗罵著怎麼第乙個目標就這麼難搞,跟他福了福身想要告辭。

「哦,忘了問姑娘了,姑娘大半夜的來這廊下做什麼?」

還忘了問了,你就擱這等我的吧。

「我……」

我轉身看他,這時候,肚子倒很和事宜地配合起我來。

「我餓了。」

月光朗朗,我和他圍坐在小桌前,盯著面前咕嚕嚕冒著泡的鍋看。

白嫩的豆腐塊已經浮現,晚飯的魚湯恰好當料底,該死的香味差點讓我的妖型都維持不住。

他骨節分明的手夾起一塊豆腐,沾上佐料,然後遞到我面前。

豆腐已然入口即化,料酒又很好地勾起魚湯的鮮味,面前的人只是撐著下巴看我吃,嘴角微微上揚。

我吃到一半的時候,他緩緩開口。

「怕姑娘笑話,因為我這個人斬妖除魔半生,難免遭受妖怪惦記,湯裡放了一味魑粉,姑娘不是妖,也不會介意的吧?」

魑粉,於人無害,對妖有毒。

我吃進去的豆腐差點咳出來。

「姑娘怎麼了?」

他挑挑眉。

「沒,沒事,嗆著了。」

「哦,我還以為……」

他動了動脖子,皓月落進他的眼睛,他笑得極盡溫柔。

「姑娘瞞了我什麼事兒呢……」

顧文星白天會出去工作,幫別人除妖,他說這是他唯一的活計了。

我就待在房間裡,想著怎麼拿下他。

這天,小青敲開了我的窗戶。

小青是條半神蛇,管雨的,這幾日連著下雨就是她在暗暗幫我。

「我天,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連著好幾天被喂魑粉,修為再高也頂不住。

我擺擺手,表示莫要再提。

「你勾引乙個道士怎麼這麼慢吶?你可是一條純種媚狐。」

「他不一樣。」

我嘆了口氣。

「有啥不一樣?人類雄性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一狠心鑽他被窩裡去就行了。」

我只是覺得和他待著的這麼幾天,莫說是我勾他,他都要把我給勾了去了。

把我的胃勾得死死的。

「你瞧,他回來了。」

我拉著她一起看窗戶,正巧看見顧文星打著把傘拾階而上。

他走地悠悠閒閒,薄雨讓他的身影模糊,他似乎心情總是這麼好。

「別讓他發現你,你快走吧。」

我捅了捅旁邊的人,可她沒應,我再轉頭看她時,她的眼睛裡,卻滿是驚恐。

「說來也怪,姑娘,你在的這些日子裡,雨都沒停過。」

顧文星抱臂站在我身後,說話一如既往地慢條斯理。

「是老天不想讓你走,還是……你自己不想走?」

「是我不想走,然後老天聽到了我的心聲吧。」

我轉身,朝他假笑,一邊把變成蛇的小青往袖子裡塞。

這個人走路怎麼沒聲的。

他安靜地凝望著我。

他的眼睛其實是很多情的桃花眼,可偏偏望人的時候,又刺又涼薄。

半晌,他終於笑了。

「姑娘不走也得走了,沿著這條山路能到鎮里,姑娘那麼漂亮,能收留姑娘的想必有的是。」

他把手中的油紙傘拋給我,傘柄細膩涼滑。

我蹙著眉。

「你別總是姑娘姑娘地叫我,我有名字,我叫窈灼。」

「你為什麼要突然趕我走?」

我想我得扮演乙個委屈的女子,一瞬間就紅了眼眶。

「我是有心想要陪姑娘的,只是……」他垂著眼眸,話說得半真不假,「姑娘再待下去,我就護不住姑娘了。」

誰要你護,我很強。

「我不走。」

我這麼說的時候,明顯感覺纏在我手腕上的小青縮緊了身子。

顧文星沒有過多勸我,他從不做費力的事。

他只是在走之前轉頭看我,像是在給我忠告一樣。

「隨姑娘吧,不過話先說在前頭……」

「我可沒姑娘想的那麼好。」

他還是叫我「姑娘」。

「你為什麼不走啊!」

終於可以喘息,小青嘶嘶地朝我吐氣。

「我為什麼要走?話又說回來,你幹嗎抖成那樣?」

我轉了轉顧文星給我的油紙傘,做工很細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他是顧文星!你不認識這個人?」

「……因為這把傘是拿蛇骨做的,所以你很怕?」

我終於研究出傘柄手感這麼好的原因,還朝小青揮了揮。

「和這個無關!他是『毒瘤』,江湖裡都在傳他是天煞災星。」

我挑了挑眉。

「只要他到過的地方,只要和他有關係的人,下場都極為悽慘。」

說到這的時候她的聲又開始抖了。

「你知道他最近幹了什麼事嗎?他偷學了青崖派的秘笈,然後把這本秘笈傳播了出去。」

「青崖派是他的師門啊,就是因為秘笈洩露,現在青崖派岌岌可危。」

「而且,這本秘笈不是誰都能修的,現如今江湖上因為它而走火入魔的道士越來越多了……」

我聽得津津有味,小青又喋喋不休地跟我講了一大段,總結起來就是,顧文星看起來是個正經人,卻喜歡到處興風作浪。

而且聽說陰狠狡詐,睚眥必報。

所以江湖上人人避之不及,是個沒人敢惹的主。

「哦,我懂了。」

我點點頭。

「那你還不快跑?」

「跑什麼,我只是想上他啊。」

我舔了舔唇。

「他這樣,讓我更感興趣了。」

從小到大,我從沒失敗過。

現如今我既然要潛心修行媚術,就沒有要放棄顧文星的理由。

我準備來點刺激的,比如給晚飯下一味迷魂散。

那日白天我正在屋裡研究迷魂散倒多點劑量為好,屋子的門就給踹開了。

打頭的是一位穿著紫色長袍的女子,透著股清高氣,瞧見我,她也明顯愣了下。

「你是誰?」

她問。「我……我的父親才因霍亂死去,現如今流離失所,是顧道長好心收留我……」

我在瞎編,拿袖遮著半邊臉,盡量讓自己顯得柔弱。

好久,對面的人都沒應。

我得以偷偷打量那行人,除了打頭的紫袍女人,皆是穿著白衣,頭髮高束,腰間掛著銅錢。

是除妖的道士。

「顧文星……顧文星那小子怎麼敢的呀!」

女子明顯有被氣到,甩了甩衣袖,上前來拉我。

「妹妹,你不要上了他的當了!他就是現如今武林的一顆毒瘤!」

「可……可是……他對我很好……」

「妹妹,你真是傻,他是在饞你的身子!」

他要是饞我的身子,為什麼我現在還沒得手?

女子見勸不動我,大馬金刀地在我面前坐下。

「我跟你說,顧文星他……」

如果我遇見的顧文星是她嘴裡的顧文星的話,我一定離他遠遠的。

她簡直把顧文星描述成了蓋世惡魔,就差凶神惡煞,三頭六臂了。

我見女子說得口感舌燥,還給她沏了壺茶。

她一口飲下,絲毫沒有懷疑。

「總之,你明白了嗎?現在,你還想待在他身邊?」

女子一口幹了清茶,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

我正要說話,門口便傳來了道戲謔的聲音。

「師姐,你還是這麼喜歡在背後編排別人。」

顧文星懶懶地倚在門旁,也不知聽了多久。

女子馬上抽劍,直指顧文星。

「那你倒是說說,我剛剛哪句話說錯了?」

顧文星沒理她,反倒是望向我。

「你信她的話嗎?」

他看人的時候,輕佻得不得了,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可我偏能感受得出,我的答案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能不能勾到顧文星,就在此一舉了。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好像聽到他,一聲若有若無的笑。

所以當我跑向他的時候,他的神情大概是有一剎的錯愕的。

「但我仍舊認為,你是個好人。」

我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是第乙個說我是好人的。」

他回答得無比認真。

紫衣女子大概覺得跟我說了這麼久是白費口舌,有點氣惱,招了招手,幾人不管不顧地就朝我們發起了攻擊。

顧文星把我摁在了身後。

「乖乖藏好。」

我當然會保護好自己。

躲在櫃子後面,我悄悄給自己畫了個咒,一面觀望著現在的局勢。

顧文星的手法其實有些生疏,而且對面是五個人,他的處境逐漸不太妙。

不過……

紫衣女子在一次聚氣後猛地倒下。

我下在茶裡的迷魂散大概奏效了。

顧文星也愣了下,他歪著頭,在幾秒之後就反應過來是我幹的。

「你打得過他們嗎?」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忽地笑了下,我才發現他有虎牙,尖尖的,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壞。

「傻子才跟他們打。」

這句話,是他在我耳邊說的。

因為他已經摟著我的腰把我抱起來,而後煙霧瀰漫。

他逃跑的技術比打架好多了。

我飛簷走壁的事其實幹得不少,但被別人摟著飛簷走壁還是第一次。

腳下的景物在飛速變換,他的胸膛是溫熱的,說實話挺丟臉,我乙隻媚狐,這是第一次和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

我悄悄打了道咒,正好把在後面窮追不捨的人給彈飛。

夜幕已然降臨。

他在森林的一處空地降落,活動了下手腕,然後猛地一驚。

「我怎麼把你給帶來了?」

……不然你以為你一直摟著的是誰。

紙符在他的手上燃起,啪地一下照亮了我們之間的黑暗。

他那道劍眉絞在一起,像是在認真思考著該怎麼處理我。

「說起來,我們的相遇簡直莫名其妙的。」

他開始意識到不對了。

「我也從未見聽姑娘提過家人。」

我要暴露了。

「而且,迷魂散這種東西,尋常女子怎麼會有?」

難道我第一次偽裝就要失敗了?

「啊,我知道了!」

他猛地一敲手。

「姑娘覬覦我已久是不是?」

你要真這麼認為,也算是吧。

「那姑娘喜歡我哪點?」

他越問越來勁了。

「你還記得嗎,那是乙個寒風凜冽的下雪的夜晚,你救了我……」

我隨口胡謅,編了個多年前一見鐘情的老套故事。

「我就沒見過雪。」

他笑著說。

……其實我也沒見過。

「所以,你認錯人了嗎?」

他歪著頭,火焰照著他半邊臉,半晌,他輕笑了聲。

「我就說,我這種人,怎麼會被喜歡。」

我的心突然猛地陷了一塊。

所以我前傾了點身子,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但是我覺得你是個好人……是真的。」

「哦?」

他也微微靠近了我一點,這樣我們的距離就過於接近了。

他高挺的鼻樑差點蹭到我鼻尖,薄唇微翹,眼裡滿是戲謔。

他退開了。

「以前他們總說我是個壞人,都遠離了我,我想不能平白擔了這汙名,所以便真的幹了許多壞事。」

火焰燃起的時候倒映著他的眼瞳,裡邊閃閃亮亮的,是一連串的星河。

「姑娘既然認為我是個好人,那我便做姑娘的好人吧。」

「顧文星。」

「嗯?」

他讓我先倚著樹休息一晚,夜黑黑的,只有前方燃起的篝火充當唯一的亮光。

我雖然不至於怕,但我覺得這時候我作為人類的弱女子得怕一點。

「我睡不著。」

樹上的人沒有動靜,我又喊了聲,他依舊沒應,所以我轉身探頭看過去,他正安靜地看著我。

黑夜,微風,孤男寡女。

我總覺得這一刻我作為乙隻媚狐該幹點什麼,月光落在他半邊臉頰,他的眼睛漆黑一片,卻又清澈見底。

「你想嗎?」

我問他。

「想什麼?」

他歪了歪頭,乾脆從樹上跳下來。

他從不是個正經的道士,我知道。

我在心底給自己打氣,可猛然環住他脖子的胳膊都在顫抖,火焰那一點光什麼也照不到,我只能聽見他有條不紊的呼吸。

我踮腳,心一橫就親了上去。

……親歪了。

堪堪擦過他的下頷,可他一聲戲謔的笑瞬間讓我破防。

他的手勾了勾我的腰,在我耳邊吐氣。

「你不會嗎,嗯?」

他又上前了點,我幾乎被他摟在懷裡,腦子亂亂的,他的話又清晰地在我的耳邊炸開。

「虧你還是條狐狸,對吧?」

他知道。

我一瞬間就推開了他,而後朝他嗲毛。

「你玩我?」

「嗯。」

他立在原地,月光籠在他身上,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有讓一切都安靜下來的能力。

「很好玩。」

他笑得也很好看。

我簡直想把他那張臉撓開花。

可是我最終也沒有衝上去,因為我知道,這次我真的輸了。

暴露得徹徹底底,從一開始,就被乙個道士拆穿了原本的面目。

我蔫著毛回到族裡,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

「灼灼又失敗了啊。」

我娘端起一杯茶,在旁邊開導我。

「沒什麼,是妖都會失敗,你不必難過。」

是啊,我一開始也是以為我因第一次失敗而沮喪。

後來我才發現也不是這樣的。

顧文星是誰?他曾經幹過什麼?他真的……那麼壞嗎?

關於他的一切都模模糊糊,而他連我的底兒都知道了。

我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想起他,月光輕輕柔柔地落在他身上,他卻如深深藏在黑暗之中的鋒利。

我想知道他,真實的他。

我一把從床上坐起,敲門聲卻打斷了我此時的思緒。

「小灼,靈狐賞要開始了,你知道嗎?」

來妖是小雀,我的朋友,明明是隻狐妖卻叫「小雀」。

靈狐賞就是一年一度的年輕狐妖比武大會,我打了個哈欠,畢竟我拿那第一名已經拿習慣了。

「這次不好啦,你知道你抽到的搭檔是誰嗎?」

「誰?」

不管是誰,我都能嘎嘎亂殺。

「是六步孤。」

六步,是狐族族長的姓。

而六步孤,是他最寵的乙個小兒子。

可像我這種對狐族圈子從不八卦的妖也對他略有耳聞,六步孤的名聲不好。

非常不好。

有說他持強凌弱的,有說他燒殺搶劫的,還有說他欺負賣菜老奶奶不給錢的,但在種種關於他的負面便簽裡,卻有一條。

他有著連魅妖都會動心的臉。

我就是單純想見識見識這張臉。

靈狐賞開幕的那天太陽挺大的,小雀遙遙地給我指他,我踮著腳亂看,其實一眼就看到了。

他就立於樹蔭之下,手中的紙扇被他無聊地掰弄,好像在和身旁的友人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好玩的輕笑起來,而他抬眼,正好與我對上了眼睛。

確實當得起「驚鴻」二字。

像是很濃重的色彩,踏破了慘敗的紙張。

小雀乙個勁兒地在旁邊問我好看嗎好看嗎。

可是看到他,我的腦海裡卻浮現出另乙個人的影子。

他沒顧文星好看,我想。

其實我那時候本不該那麼關注他的外貌的。

我應該更留意小雀的提醒,畢竟有一句話叫不可能「空穴來風」。

靈狐賞的機制是狐族的小輩在一片森林之中大亂鬥,隨機抽兩人一組,最後算共同的成績。

以往我的搭檔就是再弱,我也能拿第一名。

但是顯然,這次不一樣了。

在我差一點就拿到乙個靈牌而有人擋在了我前面的時候,我咬了咬牙。

「六步孤,是吧?」

「嗯?」

旁邊的人背手朝著我笑,眼尾輕挑,像是有著翻飛的花兒一樣。

「我們見過嗎?我跟你有仇嗎?」

「啊……也許呢?」

他歪了歪頭,顯然興趣盎然,我想他肯定是認識我的,不然不會在開幕的時候一下就鎖定我,而後對我笑得燦爛。

我本來覺得,傳說中性格惡劣的人這麼瞧著還挺平易近人,現在想來還是我太單純。

太陽已然下山,我今天在六步孤的搗亂下可以說是一無所獲,他倒好,還有閒情烤魚。

骨節分明的手在焰火的照耀下更顯瓷白,他的手轉動得很隨意,魚卻逐漸焦黃而香氣四溢。

族長家的小少爺,做起這種事居然駕輕就熟。

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他輕笑了幾聲,抬眼問我。

「拿第一,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我瞥了他一眼,「不拿第一,這個比賽還有什麼意義,我認為……」

我試圖說動他,他倒是安靜地聽著,而後很自然地把烤好的魚遞給我,我惡狠狠地咬了口,還挺好吃。

說到一半,我猛地停了下來。

他一直在看我。

這沒什麼不對,可他眼神裡的東西太細密了,我總覺得我的一切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像是被人剝光了一樣。

他歪了下頭,大概在疑惑我為什麼不講了。

「嗯,總之,只要你不搗亂,我能穩穩帶你贏。」

他眯了眯眼,思考的時候更顯得他就是只徹頭徹尾的狐狸。

「我不。」

我不想再跟他待哪怕一秒,轉身就走,可是他在我身後輕輕開口,喊我的名字。

「小灼。」

所以我回身看他,火星啪地濺起,月光給他渡了層銀邊,他的目光既直白又坦蕩。

「——我喜歡你。」

沒人會一邊告白還一邊阻止告白物件拿第一的。

「你是心血來潮嗎?」

我皺著眉看對面的人。

「不啊,我蓄謀已久。」

他笑得諱莫如深。

而後的第二天裡,他就湊在我身邊講話。

「怎麼樣,答不答應嫁給我?」

「不答應。」

「為什麼?」

我的視線沒落在他臉上,而是飄忽了一陣子。

「有心上人了。」

「誰?」

他的眼神暗了暗。

我的腦袋控制不住地想起一片白色的衣袂,清清朗朗的月光,疏疏和和的人。

「你打不過他的。」

他可是個道士。

除妖的。

六步孤不搗亂了。

他好像心情不好,變得蔫蔫的,這種結果導致的就是——

他幹起架來比我還狠。

我本來以為他是個小少爺,只會花拳繡腿,沒想到不說話的時候他這麼厲害,動作又快又利索,一看就知道慣在江湖晃蕩的。

我樂得其成。

還有兩天靈狐賞就要結束,月高高地掛在天邊,我暗暗地算了下,今年的第一我們又穩了。

可他好像不怎麼高興。

躺在樹上,一條長腿晃蕩著。

我才懶得理他,靠著樹幹閉眼歇息。

風吹動時草簌簌地響著,有六步孤守夜我便放鬆了警惕,花香落入鼻中,我打了個哈欠,沉沉睡了過去。

卻不知有句話叫「家賊難防」。

唇間溫熱的觸感讓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忽地睜開眼,我就和六步孤的眼睛對視上了。

平心而論,有的狐狸似乎天生就有媚術。

他偷親我。

我卻猛地一驚,而後反撲回去,兩人在草地上滾了幾遍,我朝他齜牙。

「都是狐狸,這麼牴觸?」

他一動也沒動,目光明明白白地就是挑釁。

「六步孤,我跟你說過,我有喜歡的人。」

我磨了磨牙。

「那又怎麼樣呢?」

「他是個道士,除妖的。」

我決定加重籌碼。

「道士?」

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眸子亮了下。

而後就笑了,越笑越開心的那種。

腰間的手用了點力,我被他勾地更近,他的眼眸彎起來的時候,像是有著灼灼的桃花。

「喜歡道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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